看着天空飘落下的白雪,季月笙下意识伸手探去,薄薄的一片落在手中,消融融化。南方不常下雪,他?们这已经四五年没见过雪了。季月笙失神地喃喃道?:“下雪了。”回?过神,他?又兴奋道?:“你快看,下雪了!”对?面的人没有扫他?的兴,难得笑着点头道?:“是?啊,下雪了。”季月笙见他?还坐在书桌前,故意板着脸吓唬他?,“现在已经零度了,你还不去吹头,小心头发结冰。”云岱失笑,“傻东西。”但还是?离开了书桌,他?没有将手机一起拿走,季月笙猜测他?应该是?去吹头发了。果?不其然,虽然手机离得有些远,但还是?隐隐听到吹风机聒噪的声音。云岱吹头发估计要四五分钟,在这期间季月笙没有离开,也?没有用手机刷短视频或者打一把游戏,而?是?静静等着他?回?来。等云岱回?来,两人继续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大部分时候是?季月笙在说,云岱听,偏偏这样两人看着却分外和谐。不知不觉就聊到了十二点,季月笙如梦惊醒道?:“啊,该休息了。”在挂断电话前,他?眼睛微弯,轻声笑道?:“明天一起去看雪吧。”雪最终还是?没看成的,南方的雪实在珍贵至极,只在某一晚上突然地降临,又在白天到来之前悄然离去。等季月笙去云岱家?时,天空早已经没了雪,只剩下路边还堆积着薄薄的一层雪。只是?这层薄薄的雪,或许在太阳升起来之后,也?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季月笙倒是?没有什么?遗憾之情,雪只是?锦上添花的东西,真正想要的已经见到了。云岱看着傻笑的季月笙,不知道?他?脑瓜里在想些什么?,只是?催促道?:“不是?说要堆雪人么?,别?磨蹭了。”对?方轻笑点头:“好!”到底只下了一夜,雪很浅,堆不了和人一样高?的雪人。两人蹲下来,将草丛沾的,地上堆的汇在一起。季月笙突然想起什么?,说道?:“你的洁癖没关系么??”云岱摇头,“没事,雪很干净,堆完雪人洗手就行。”看对?方嘴角浅淡的笑意,季月笙又忍不住逗他?,“也?没那么?干净,里面有很多微生物和细菌。”云岱:“……”他?突然站起来,用脚尖踢蹲着的季月笙的屁股,“你找打?”季月笙被踢了,连忙挪位置求饶,“不敢不敢,雪干净的,没有细菌!”云岱看他?虽然是?告饶,脸上却还挂着相当?欠抽的笑容,有些气闷。握着手里的一点雪融化在指尖,露在外面的手被冻得泛红,云岱突然有了想法,将冻得有些发木的手朝对?方脖子上摸。季月笙被冰得一哆嗦,原本还是?蹲着,一下子站起来。云岱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手死死贴着对?方的脖子,誓要让对?方感受到冬雪的恶意。季月笙被冰得有些发抖,却忍着寒意没有躲开,反倒问道?:“你怎么?没有戴手套啊,着凉了怎么?办?”云岱看着对?方同样冻得通红的手,眼神明晃晃写?着“你不也?一样”。少年人的兴致来得快,去得也?快,季月笙当?场放弃了堆雪人的打算,拉着对?方的手。他?今天穿的羽绒服,口袋还算暖和,索性拉着对?方的手一并揣入口袋,“走,去买手套,别?冻着了。”云岱看了眼还躺在地上的一堆雪,“不堆雪人了?”季月笙有些烦躁,烦自己的疏忽,只道?:“不堆了,雪人哪有咱……身体重要。”云岱没说话,只是?顺从地跟着他?朝商店走去。揣在季月笙口袋里的手隐隐热起来,甚至有发汗的趋势,但他?却没有将手抽出来,而?是?任由对?方握住,死死揣在兜里面。两人走进商店买了两幅手套,直到各自要穿戴手套,才不舍地将手松开。云岱没想到太阳还没出来,天空居然又飘起了小雪。看着如柳絮般飘落的雪,云岱忽有所感道?:“我?们明年去东北玩儿吧。”季月笙偏头,没有拒绝或者答应,而?是?笑着问道?:“怎么?突然说这个?”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云岱实话实说道?:“我?想打雪仗。”季月笙以?为对?方是?想去东北看更多的雪景,没想到是?因为这个。他?其实高?一的时候独自去东北玩儿过。东北入冬很早,到处都是?厚厚的积雪,过路的每个人都包裹着看不清脸,捂得相当?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