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涵怔了怔。
她喜欢孩子,魏凌恒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人品心性自是好的,没想到竟然会为了天诀做到这个份上……
她蹙眉,示意宫女把大乔氏扶起来,“此事本宫也做不了主。天诀已经与长歌订下婚期,哪里还能嫁给凌恒?”
“可凌恒一心一意认定了郡主,如今就跟魇着了似的,该怎么办啊!”大乔氏是真急了。
魏涵无奈,“这样吧,本宫问问天诀,看她可愿意去都督府开导一下凌恒。若开导不了,那就真的没办法了。”
大乔氏急忙点头。
魏涵进了内殿,在沈妙言的床榻前坐了,怜爱地为她掖了掖被角,把大乔氏来访之事说了一遍。
沈妙言想都不想直接拒接,“做男人做到这个份上,真是庸碌无能徒惹人笑话。更何况,他看中的也只是我的脸,这般容易被美色迷惑,可见此人心志不坚。外祖母,我不想为了一个毫不相关、毫无用处的人浪费时间。”
魏涵见她态度决绝,只得点点头,起身去回大乔氏了。
大乔氏几欲崩溃,想亲自去求沈妙言,却被魏涵拦下,直接派人送她出宫。
午后,宫中送来了定制好的几份请柬,请魏长歌和沈妙言过目,看看可有哪里不满意。
沈妙言翻了翻,淡淡道:“甚好。”
魏长歌摸了摸她的头发,“你喜欢就好。”
说着,坐到桌边,摊开一张请柬,又拿起毛笔蘸过金墨,“他既然到了大梁,那也算是魏国的客人。咱们大婚,该请他才是。”
沈妙言望着请柬上出现的“君天澜”三个字,不置可否。
魏长歌对君天澜积怨颇深,因此揣了请柬,亲自去行宫找他。
行宫园子里,君天澜面无表情地坐在牡丹花丛边,盯着牡丹发呆。
魏长歌被请进来,见他如此,不禁冷笑几声:“怎么,对以前的所作所为,后悔了?”
君天澜抬眸,眼中冷意弥漫。
魏长歌站在他身边,居高临下地盯着他,“据本王探子得来的消息,你曾把她像狗一样用铁链锁在黑暗的地牢,不给水不给饭。更曾不顾她意愿强迫她,甚至连你们的孩子,也是你用强迫的手段得来的。君天澜,这样卑鄙无耻的你,如何配得上她?”
君天澜沉默不语。
“啪”地一声,魏长歌把那封火红的请柬扔到石桌上,“一个月后,我会迎娶天诀进门。请你以后,都离她远一点。”
君天澜侧目,视线落在那封请柬上,拢在袖中的双手不禁攥成了拳。
成亲?
妙妙她,要和魏长歌成亲?!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揪住魏长歌的衣领,暗红色凤眸满是怒意:“你逼她和你成亲?!”
魏长歌握住他的手腕,冷笑出声:“你以为本王是你?她不喜欢的事,本王绝不会逼她!”
话音落地,脸上就重重挨了一拳。
君天澜身形如风,不顾一切地与他大打出手:“不可能!妙妙她怎么会愿意嫁给你,她不可能嫁给你!”
她是他养了七年的女孩儿啊!
他看着她从圆润可人的小姑娘,一点点长成倾国倾城的模样。
看着她从懵懂无知,一点点变得冰雪聪明……
她小时候,就说过要做他的妻子,说好了会一直跟着他,她怎么可能会愿意嫁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