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用尽全力想要保持清醒,但他终究扛不过了,旋即脑袋一歪,靠在初二身上睡着了。
初二明显皱起了眉头,因为初一的头压在了他的伤口处,也不知伤口是否崩开?
但此时来不及想那么多,他伸手摸去,初一的额头滚烫,他定是重伤未愈,又添新病……
初二化出长木剑来,割开手腕,将手腕凑到初一的唇上,他面色沉静,仿佛在做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也许这样,会让你暖和一点。”此时的他说话明显有气无力。
而木澜二人听到这句,身体一震,二人再次四目相对,木澜连忙说道:“我不冷!真的!一点都不冷!”
眼看着七鳐双眼一弯就要笑出声来,木澜连忙将二指封上他的嘴唇,撒娇般嗔怪道:“别笑啊,我可救不了你。”
初一睡得很死,嘴张不开,鲜血顺着初二的手腕蜿蜒而下,一路淌到初一的脖颈处,荫湿了初一的领口。
“哎……该如何是好呢?”
初二看着手腕的伤口,神情惆怅地说:“无所谓了,哪怕只有一滴,也会让你暖和起来的……吧?”
他反手再次划了几道伤口,鲜血流得更快,更急。
忽然,初一伸出一只手抓住初二的手腕,抱住后凑到嘴边,他此时也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啊……
初二的面色愈发的苍白,他的眼神也迷离了半刻,他忽然晃了晃头,强迫自己清醒几分!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再次洒进来阳光,而初二已然靠着身后冰冷又潮湿的墙壁,昏死过去。
这次轮到初一醒来,他睁眼便看到这一幕,他口中咬着初二的一只手臂,而嘴角,衣领处都是还未干涸且冒着热气的鲜血。
初一如遭雷劈,他借着这微弱的光线看去,竟见到初二的身上竟是鲜血,他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撩开他的衣袍。
如说天塌地陷带来的震撼,也不过如此。
初一最后的精神崩塌了,这个人……这个什么都不是的人,或者说他是自己,也不是自己。
不管他是什么,他为何要做这些?!
初一伸出手臂,却扯痛了伤口,他口中暗骂一声,强忍着抱住初二。
“该死!”他只是在重复这两个字。
初二陷入深深的昏迷中,初一眼神迷离起来,他缓缓地说:“你是为了我而活,我又何尝不是呢?”
语毕,初一松开双手,口中振振有词念叨着,只见原地金光一闪,凌空显出一个法阵将他们二人围在其中。
木澜看向七鳐,问:“这是什么?”
“鬼道的,具体不知。”
初二的脸被金光照射得红润起来,这次,轮到初一来救他了。
法阵周遭的金光在不住轮转,不是闪过各种图案,初一身体微颤地站起,苍白的嘴唇轻启,冷冷地说:“怪不得我了。”
而后只见一地金光分崩离析,伴着鬼哭狼嚎的嘶鸣声,眼前再次归于黑暗。
木澜抓紧了七鳐的手,尽管如此她还是不肯放心,旋即伸手揽过他的肩头紧紧抱住。
可……七鳐的身体却冰凉寒彻,木澜只觉耳后一痒,像是有人正趴在她的耳后吹着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