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等很久了,帮你制造那么多次机会……”她抱怨说。这下,他眼睛瞪得更大了,难道昨晚还不够?她见他那表情,仿佛遇上色女,吓呆了,忍不住噗哧一笑,迅速背过去,将棉被全裹在身上,再回头偷瞄他一眼。“什么啊……你已经穿上衣服了。”她惋惜道。“很抱歉,没有养眼的镜头。”他不禁被她的顽皮给逗得哈哈大笑。“哼。”她不满地轻哼一声,又滚回他身边。“头痛不痛?”他揉着她的太阳穴。“昨晚喝那么醉,又没什么睡。”“还好,只是有点胀胀的。”她搂着他的腰,脸贴着他的胸膛,满足地吁了一口气。“好幸福喔……”听见她因幸福而叹息,他的胸口也被感动给撑得满满的,先前的退缩于犹豫全因她这句话而消失了。能拥着她,他才是最幸福的男人。“现在几点了?”她问,嘟着嘴问。这次他学聪明了,先给她一个吻,才告诉她时间。“八点。”“那得准备上班了……”她嘴里说着,头却更往他怀里钻,舍不得结束这个美好的早晨。他也不催她,一下一下地梳着柔软的发丝。“对了,”她突然又抬起头。“晚上回来,我有帐要跟你算。”“咦?”她这句让他心头一紧,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什么,说错什么?“可以现在算吗?”“不行。”她也学他,话不一次说清楚,害她昨晚喝那么多酒,还做出“酒后乱性”这种丢死人的糗事。“好吧……”忧愁一下子爬上他的眉间。她看了又心疼,心软地透露一些这笔帐的内容。“不是会吵架的事,以后,我们都不要吵架了。”“嗯。”他稍稍宽了心。“但是心里想什么都要老实告诉我,不准一个人胡思乱想。”“好。”“也不准再说要我去找别人的混蛋话。”“对不起……”“知道错就好。我回家换衣服了,晚上见。”她骨碌起身,用壮士断腕的气魄离开他温暖的怀抱。纪雪容离开后,陆子农也跟着从床上坐起。拉开床边的窗帘,外头阳光普照,好个艳阳天。他对着天空傻笑,所有的烦恼,所有的挣扎,应该都过去了,落幕了。差点,他就亲手将自己的爱情白白葬送。太爱她,让他一时迷失了自己,失去平时的沉稳,满脑子都是悲观的思想,想着长痛不如翘痛,用别离逃避离别,却没勇气开口问她:“跟我在一起,你幸福吗?”反观,雪容比他果断多,也坚强多了,是她的爱给了他信心,是她让他相信,自己真能够给她车福。因为,她是他的阳光啊!叮咚!叮咚!急促的门铃声响起,陆子农连忙奔去开门。“厚……你还在作白日梦,以为今天是假日啊!”纪雪容见他还没换衣服,先是一阵唠叨。“喏,早餐,随便做的,吃完再去上班。”“嗯。”他接过烤得暖暖酥酥的吐司。“走喽,bye!”旋风似的,她又冲到电梯口,拦下即将关上的门,走进去,朝他挥挥手。他也笑着挥手。该修正一件事,不只是阳光,她是时晴时雨时而狂风乌云兼打雷,所有气象状态都让她一人包了。所以,有了她,生活绝对会更忙碌更充实。他又开始傻笑。他的雪容,他的至爱……***情场得意,纪雪容仿佛加足马力的跑车,“轰轰轰轰”充满冲劲。整个公司的人因昨晚的狂欢,今天个个精神不济,有气无力,只见纪雪容抱着电话,一通接一通拜访客户,谈话之间笑声不断,仿佛想宣告全世界,有了爱情,她不必喝鸡精,就能精神好、心情好、气色好。意外地,还接到一笔大订单。一对新人即将结婚,正在伤脑筋婚宴结束后让来宾带回去的谢礼,要挑选什么,刚和纪雪容通过电话的老板,立刻就向他们推荐“eros”。新娘见那粉红色晶晶亮亮的包装盒也很喜爱,试吃了口感后更是满意得不得了,一口气便下了一千盒的订单,老板笑得合不拢嘴,马上又打电话给纪雪容。两人因为这笔订单,哈啦了快一小时,似乎觉得今天的业绩够了,可以提早打烊收工了。“婚宴谢礼啊……”纪雪容聊天聊得口干舌燥,到茶水间倒杯水喝,突然灵光一现,以前怎么没想到经营这个市场呢?!她匆匆召集几位主要干部,商讨这件事,决定开始打平面广告,为新人市场特别设计一款别致谢礼。听到这笔订单,听到新的企划案,所有人眼睛都亮了,交头接耳地讨论起来,太帅了!纪雪容见大家卯足了劲,很有志气地要让今年的业绩成长一倍,不禁感动得差点掉下眼泪。无论生活、无论工作,有人能分享喜悦、分担重量,一起打拼,逐步实现梦想的感觉真的太美好了。下班时间一到,大家纷纷喊着要回去补眠,明天开始冲刺,很快,办公室便剩下纪雪容一人。这时,她不再感觉寂寞,反而能够细细地体会那不为什么便自动涌现的满足感。整理桌面时,陆子农打电话给她。“查勤啊?怕女朋友又跟人喝酒去了?”她打趣地问。自称女朋友,一点也不害臊。“一天没见到你,想你了。”难得的,陆子农竟也甜言蜜语起来。“呵,开窍了,知道灌女孩子迷汤了?”她喜孜孜的,却还不忘挖苦他一番。他笑。“我在你们公司楼下。”“咦?我今天有开车啊!你等等,我马上下去。”她很纳闷,但是也没多问,见了面就知道。当纪雪容步出办公大楼,见到陆子农依旧倚在骑楼下的方柱旁,顶上的白色日光灯照着他的磊磊落落,一派温文儒雅,她笑开了,像只麻雀,跳呀跳地扑进他怀里。以后,她再也不必猜疑他的心属不属于她。蓦然回首,方知,那人一直站在那里,等着她回头。“这么好,来接我下班?”她仰高着脸,贪恋地望向他清澈的眸。“来看看这条路暗不暗,安不安全。”他微笑说。“哈……”她大笑。“不暗,但是来往的行人很可怕,刺龙刺凤的。”“那我送你回家好了。”那年,她就是等着这一句话,迫不及待地投向他的怀抱。“别以为这样我就不找你算帐。”她勾着他的手臂,走往地下停车场。“我想,至少可以少算点利息。”“这我要考虑考虑。”她抬高下巴,很难商量的。“今天在外面吃,请你吃大餐。”他说。“厚……一下子献这么多殷勤,把我惯坏了我可不管。”她像个博浪鼓,一会儿贴近他,一会儿又佯装刁蛮,将头甩到一边。“就是想把你惯坏。”“有什么企图?”她眯起眼,打量他。“是不是想让别的男人不敢来招惹这个野蛮女友,让我只能一辈子留在你身边。”“如果有用的话,我会加倍努力。”他应着她的每句拷问,边答边笑。“完蛋了,陆子农,你变坏了,你有心机,城府很深。”她最喜欢和他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闲扯淡,不管她出什么招,他都好脾气地照单全收,把她宠得无法无天。“听说坏男人身价比较高?”他偶尔也使点坏。“你已经有我了,想干么?”她能开他玩笑,他却不能挑战她醋桶的极限。“没有……”他立刻否认。“我告诉你喔!你已经对我下手了,不能始乱终弃。”“我记得好像是有人酒后乱性……”他像失忆般侧着脸想。“不管,搞不好我现在肚子里已经有你的baby了,你忍心抛弃我们母子俩,让我们流浪街头?”她愈说愈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