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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桃若不肯走，她走了主家这里没有一个机灵的人了，谁来照顾主家呢。别人来拉她，她便往下坠，现在的形势也不敢再说曹老夫人转没转走钱的事，只喊冤枉&ldo;不关我的事，我没有叫她传这样的话。太太没有不想治病，是喜儿信口胡说害人。&rdo;

可她手指甲没有撕出血来，看上去不够惨烈，旁边看戏的于是面露不屑，还有人小声说&ldo;也没有想到她是这样的。&rdo;不知道是说桃若还是说苏世黎。

桃若百口莫辩，更不知道怎么才能叫人相信，只挣扎大叫：&ldo;你们放开。&rdo;大声叫&ldo;太太，太太！&rdo;

院子里其它跟着苏世黎来曹家的下仆们蠢蠢欲动，想帮她一把。到底是有感情的。

仆妇横眉冷对&ldo;你们这里与她共谋的也不知道有几人呢！是不是你们也有份传假话想害死太太？&rdo;

有苏家来的下仆立刻人人自危，怕自己要被当成共谋。不过到底还是有不服气的，小声辩解&ldo;桃若姐姐为甚么不想让太太看病，要害死太太？&rdo;人总不能无缘无故这样吧。

仆妇说&ldo;那我可不知道，我又不是你们院里的人。说实话，我跟你们也无冤无仇，把她带走是只是为了查个清楚罢了，再说了，二太太现在也还不醒，还是叫桃若别在这里保险些，不然二太太出了岔子，别说我要被骂，恐怕你们也没个好。我劝你们想清楚些，知人知面不知心。别好心办了坏事。心里多防备谨慎些，总是没有错的。&rdo;

那些下仆面面相觑，有一个小声对同伴说&ldo;老夫人也不会不讲道理，个中是非自然会有个定论的。桃若姐姐只要没做错事，也不有事。等太太醒了，自然给她公道。&rdo;便没有一个上前了。

桃若一个人哪里挡得了人家身强力壮，不两下就被带走了。

旁边看热闹的人中，有一个别家下仆对曹家那仆妇说&ldo;老夫人悲伤过度，你们家里也没个主事的人，你跟着老夫人多年了，在这个时候就该长些心眼。就譬如这件事，事情即没有查清楚，也不好怎么办，但二太太这边可不能再出乱子了。若再出乱子，苏家也要怪你们的。&rdo;

曹家的仆妇一听，道：&ldo;那也是。&rdo;立刻点了两个人留在这儿，自己往老夫人那边回话去。

她一走，门就被留下来的曹家仆妇关上了，不许这院子里的人再出去。美其名曰是不想叫外人来打扰。

门口看热闹的人，不一会儿就散。这些别人家的仆妇回去后，免不得是要跟自己家主一番学舌的。

苏世黎躺在床上，想起身，可身上没有力气，连说话也为难。听着外面的那些响动，心里又惊又怒，原来曹家真是要自己死的？为什么呢？自己也是一条人命，只为了这么点小事就要自己死吗？这是老夫人的主意？想到老夫人那张和气笑脸，心里都是凉的。

原来她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她只看得到台前，却看不到幕后。

她痛恨自己，白活这么多年，不知道人生险恶，为了些许小事就会做下恶行。现在帷幕被拉开，她心里充斥着愤怒，震惊，惶恐与不可置信。

而现在她也不知道桃若会怎么样。有心要救桃若，也有心从曹家出去，人却昏昏沉沉，一会儿好，一会儿不好。迷迷糊糊。

那两个曹家的仆妇留了下来之后，关了门便开始指挥这个那个。苏世黎在屋里都能听到她们说话的声音。

一院子的下仆被使唤得团团转。有机灵些的探口风，让她们进屋里看顾，她们便推脱&ldo;我们来只是看看你们尽不尽心，进去站着可不碍手碍脚妨碍你们伺候人吗？&rdo;

下仆笑着应声&ldo;那也是。&rdo;

走开后到一边与同伴嘀咕：&ldo;在这里又不做事，这是干什么来的呀？&rdo;

同伴到还脑子清楚些&ldo;你还当她们真来做事的？恐怕是担心这边的见了人会乱说话。所以在这里守着的。&rdo;

就这样吵吵闹闹到了下晌，苏家果然来了人。却也不是主家，而是个仆妇。是由老夫人身边的善大娘子陪着来的，人还没进来，说话的声音便先到。

善大娘子说：&ldo;您可不知道，老夫人一下便病倒了，这府里内内外外，全是我。二爷那边也乱成一团，老夫人喝令他去找许四追钱，他先时就去了，现在也不知道那边情况如何。&rdo;

苏家来的是苏世黎嫡母身边的管事张娘子。

张娘子叹气：&ldo;从这边回去的人还没把话传完呢，就听说二小姐不好了，咱们夫人可不着急了嘛，连忙就要来呢。可咱们府里也是一身的麻烦，家里铺子出了事，债主们带了人就守在门口，寸步不让，生怕苏家人会跑了，姐姐说可笑不可笑？最后没办法，也只有我来一趟。我这一趟也是曲折得很呢。&rdo;拍着手懊恼&ldo;你说吧，这是走的什么运势，好好的日子，怎么就成了这样子呢？&rdo;

善大娘子也叹气&ldo;你来了就好。你不知道，府里这么乱，只有我一个难免有照应不周的地方，上午时，还叫二太太身边两个丫头害得不浅。&rdo;

张娘子讶异&ldo;我们二小姐身边的丫头？却是什么故事？&rdo;一幅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善大娘子在院中站住了脚，拉着她的手气道：&ldo;那两个丫头，不知道素日有什么仇怨，现在趁着二太太不好了，有心要整治死对方。竟把上门来给二太太治病的医生骗了回去，说二太太传话不治了。现在，一个说是另一个传话来，另一个说自己决没有传这样的话。谁也不肯认。&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