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往的性子比南来要大,嘴巴也比南来能说,只片刻就跟沈野熟络得什么都能问一嘴,宋金禾耳边全是他叽叽喳喳问沈野问题的声音。
沈野一开始还跟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到现在只剩下北往单方面的输出,而沈野,则是“嗯嗯”“啊啊”“哦哦”。
宋金禾在火车上昏昏欲睡,而小江村的江爱民夫妻已经得知宋金禾把房子卖了,江大娘也猜到宋金禾摆了她们一道,铁定是把南来北往带走了。
三个人此时吵得不可开交。
不过小江村的事情与宋金禾已经没有关系。
夜渐深,嘈杂的车厢变得静悄,南来北往睡在宋金禾对面的床铺早已入睡,南来甚至打起了小呼噜。
火车“轰隆咔嚓”的声音不断,床铺一摇一晃,宋金禾睡得不是很安稳,一直都是半睡半醒,以至于小孩子的哭声响起,她瞬间就清醒了。
是过道对面的那个年轻女人。
说起来她怀里抱着孩子,是真的能睡,宋金禾上车就看见他在睡,一直到她睡觉了,那孩子都没醒来过。
宋金禾被孩子的哭声吵醒,她猜想孩子终于睡醒了,然而没想到,只听见年轻女人抱着哄了一会儿,许是喂了奶,又听不见孩子的动静了。
难道又睡着了?
宋金禾翻了个身,睁开眼睛好奇地看过去。
没曾想正好对上年轻女人带着歉意的眼神,“同志,不好意思,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宋金禾翻身坐起来,眼神落在对方怀里的孩子脸上,“孩子又睡着了?”
“对。”年轻女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在自己的床铺坐下,低头看了孩子一眼,眉心紧蹙,“小宝从生下身体就不好,我这次是带他去羊城看病。”
宋金禾:“他平时也这样睡不醒?”
年轻女人:“生下就是这样,现在快一岁了。”
宋金禾第一次听说这样的病,现代社会网络那么发达,她都没有见别人分享过,没想过会在七十年代见到。
“羊城医生是会好一些,小宝肯定很快就能治好的。”宋金禾安慰她。
两人又说了几句,宋金禾本来想躺下继续睡的,不想年轻女人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似的,拉着她开始说起其他。
“同志,你们到哪里下车啊?要是到羊城的话,能不能跟我结个伴一起走?”年轻女人脸上带着些不好意思,“你也看见了,我一个女人带着个那么小的孩子,多个人照应会好一些。”
宋金禾嘴角抽了抽,耸了耸肩,脸上浮现出一抹遗憾,“我们到阳海市,恐怕没办法照应你。”
年轻女人闻言,顿时露出失望的表情。
夜愈发深了,整个车厢都笼罩在寂静中,宋金禾不想再与她说话。
“很晚了,我先休息了。”
年轻女人看起来有些不情愿,不过也不能说什么,兴致不太高地点点头,“是该休息了。”
宋金禾躺到床铺,再次闭上眼睛,只是无论怎么也睡不着。
她翻来覆去,覆去翻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意识才逐渐涣散,陷入梦乡。
日头已经升起,阳光透过车窗落在桌子上,再斑驳地投射到地上。
宋金禾逐渐清醒,耳边传来年轻女人的声音,仔细听竟是夸赞南来的。
“南来你可真乖,才这么点大就知道要给你娘准备早饭了。”
紧接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