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看不出,三少爷懂的真多。”
“英语十分熟练,交际舞也是翘楚,我从前还真的不知道呢。”
他凝眉,淡淡地回:“我会的你不也会吗?”
“三少奶奶什么时候把英语学到炉火纯青,不比外交翻译逊色的地步,我也不得而知。”
喻寒尴尬地轻咳,下意识解释:“我医学院的老师安森,是外国人。”
他轻“嗯”,手上动作却不停,虽然很轻,她还是疼得一缩,不知不觉又挣脱了。
“就你这样还上战场?”
这么怕疼。
他轻笑,故意调侃。
喻寒微赧,咬牙死活不肯配合。
穆北焉无奈:“喻寒,我总觉得,宴会后你一直在生我的气。”
她冷哼。
“我只是在为我的未来担忧。”
“担忧什么?”
“我在想等你到了那个司令的年纪,家里是不是也有了九房姨太,九个女人共享一个男人,勾心斗角、吃醋争宠,那样的日子,我想想就是人间地狱。”
听到这,他笑了。
喻寒语气里的不忿愈发明显:“穆北焉,不管你同不同意,我绝对不会像这里很多女人一样,允许自己的丈夫朝三暮四。”
“你如果要娶别人,那就干脆利落跟我离婚,不能一生一世那就分道扬镳……”
她没说完,穆北焉突然脸色略沉地掐了一把她的小腿,她吃痛地轻哼。
“穆北焉,你有病?”
“谁许你天天把离婚放在嘴上?”
“喻寒,我不是司令,你放心。”
他云淡风轻地说出这句承诺,喻寒不知未来如何,但当下,胸口真实地一暖。
他低头,握住她的脚,小心放在旁边铜盆已经放冷的温水里,因为握抢粗砺的掌心,轻柔替她揉搓。
喻寒望着他虔诚认真的神色,一时失神。
他手上的动作逐渐变缓,抬头时,神色沉郁。
“喻寒,你为什么跟我从小到大遇到的女人都不一样。”
他目光像深海,沉静不见底,直直对上她的眼。
他第一次见到这么莽的女人,能跟租界的人横眉竖眼,能拿起手术刀刀起刀落,作为女性,从来不把自己摆在弱势的位置。
喻寒懵了一瞬,笑了,她用食指轻轻戳了下他的额头,没有娇嗔的意味,在他眼里,却有种娇嗔动人的风采。
“因为我不是金丝雀,不想被养在笼子里,被保护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