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北焉望着喻寒的脸,压下胸口的紧张和悸动,眉目冷肃,举起木仓,对准喻寒的方向。
他底下的兵,红了眼,小声阻止:“少尉,不要!”
他拿枪直直指向她,毫不动摇。
“喻寒,我告诉你,你输……”
叶卿卿附在她耳边,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心脏的剧痛夺走她所有灵识,她穿着苏杭精致典雅的蚕丝旗袍,胸口,一朵浸满贪婪与欲念的血色的花绽放,腌臜死亡的咸涩。
倒下前,她瞪大眼,不敢相信地看向穆北焉的方向。
而后者,云淡风轻地收了木仓,快步向前,把喻寒揽进怀里。
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痛,却感受到异常温暖的怀抱的喻寒,茫然地睁开眼,却看到穆北焉半挑剑眉,似笑非笑地瞪着自己。
“喻寒,你就这么不信我?”
边说,他边掐了把她的腰。
“不是,是我……”她眨眨眼,看着地上叶卿卿的尸体,不知该如何解释。
她总不能说,刚才闭眼时她有强烈的预感,这次对峙不是她死就是他死,怎么也不该是叶卿卿。
因为她心里的直觉告诉她,叶卿卿注定是穆北焉一生的劫。
结果,这个劫惨死在他们面前……
穆北焉笑着,并不在意她的解释,只是收手,把她抱得更紧。
目光落在地上的尸体上,他脸上的笑意骤变薄凉。
“叶卿卿,有一点你从一开始就错了。”
“我爱慕之人,从来不是你。”
“所以你为什么会自信,在你跟她之间,我会选择你。”
“…”
回到驻地,穆北焉在休息时间很少能看到喻寒的影子,一问,她回来后就主动穿上军医的白大褂,去给上次城楼战役受伤的将士治伤了。
穆北焉找到她时,她正双手插兜,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催促一个小战士脱上衣。
小战士十六七岁的样子,长相青涩,性格极容易害羞。
喻寒:“在医生眼里没有性别,你不脱衣服,我怎么给你治伤?”
小战士低头不说话,余光瞥见穆北焉走过来,愈发紧张了。
“少尉,夫人…这……”
穆北焉哭笑不得,不自在地轻咳。
“没事,她是医生,你别多想,好好治伤。”
小战士总算脱了衣服,喻寒目光坦荡无比地给他包扎,包扎完,跟随小护士去治疗下一个病人,没有分给另一个人一丁点眼神。
穆北焉:“…”
饭点,喻寒分到属于自己的饭,用筷子拨了拨饭菜,皱眉,实在是食难下咽。
不是她挑食,饭盒里除了几片白菜和炒辣椒,没有一点荤腥,也没有一点她喜欢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