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要是有兴趣,老夫可以为大帅备一份厚重的礼物。。。。。。。”高保融微微前倾,小声暗示道。
我想全都要!
史从云差点把心里话说出来,不过及时忍住,哈哈大笑起来,“来来来,喝酒喝酒。”
南平王也高兴的笑起来,随即有些激动,花白的胡须乱颤,并从饭桌间探身过来,信誓旦旦保证:“好好好,喝酒。
大帅,实不相瞒,我们高家在南平这么多年,搜罗不少好东西,只要大帅能让我们一家安全进京,到时候老夫出三成,不一半!
出一半的家财孝敬大帅,绝对令大帅满意。”
大概是解决了心里最害怕的事,高保融也高兴的豪饮起来,喝到高处,忍不住高声得意道:“见王师入城,那些平头百姓居然敢在城里嘲笑老夫,他们懂个屁,他们什么也不知道。
以为我们高家倒了,他们就能笑,殊不知有大帅相护,我们依旧能过的好好的,到了大梁老夫依旧是朝廷的南平王,还是人上人!他们还是贱命一条,任人盘剥。
这几十年来天下就是如此,无非换个人来盘剥他们罢了,有什么好高兴得意的,这百十年来都是这样,那些贱民还想翻身不成!”
高保融越说越怒。
“他们骂你了?”史从云反而平静下来了,问他道。
“哼,那些贱民,老夫出城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街边叫骂,平时不敢开口,还不是看我们高家要倒台。”高保融老脸面露红光,笑呵呵的道:“不过他们是白高兴,大帅也不用和他们计较。”
“外人叫我们高流氓,我们高家在南平横行霸道数十年自有本事,这些屁民能如何?”
高保融继续絮絮叨叨的抱怨,不过年纪大了,酒量不行,很快开始大舌头。
史从云看着这老头,心里知道在五代十国的割据军阀中,只是单纯谋财已经算比较好那一部分了,多数人都是杀得血流成河,变态至极。
而顶级的那些,要么变态至极,要么相信吃什么补什么,是彻彻底底的吃人狂魔。
多数中国人相信天道好轮回,善恶终有报,但史从云不信,因为光五代十国这段时期,不少变态残暴之人,乃至吃人狂魔,都是享尽荣华富贵,位高权重,寿终正寝的。
所以他不相信是天道轮回,善恶有报,那是佛教的说法,他更相信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所以等到下午,高保融喝高了,李处耘带领士兵从江陵城出来了。
一共从高家的王府拉回来金银财物八十六车,长长的车队引来众多百姓围观。
同时李处耘还告诉他,小小的三州十七县之地,江陵城中,高家王府里的妻妾、侍女等居然一共一千二百多人。
江陵城北还盖了一座王府,至少有上千间房,整个城北都是宫殿群,他们来不及细看,不过已经让士兵控制了。
同时城北的官仓中存有粮食三十万石,应该是许多年的积蓄,难怪要南平王供养数万大军他却不着急。
因为高保融不在家,府中根本没人敢阻止大周士兵,毕竟他们不是朝廷加封的南平王,被一刀砍了可没处说理。
等傍晚,高保融酒醒后史从云带着闾丘仲卿进入大帐,闾丘仲卿向他说了抄没高家的消息。高保融目瞪口呆,随后大怒,开始骂他,史从云拔出佩刀架在他脖子上。
“你觉得官家是想见一个死的南平王还是活的南平王。
你不会还以为你这个南平王有多大分量吧?”史从云冷笑道:“乖乖去大梁吧,靠着俸禄还能安稳度日,命也能保住。
如果还痴心妄想,还想干出些不合时宜的举动,某就送颗南平王的头颅给官家请功,反正都一样,还给官家节省钱财哩。”
高保融被吓瘫了,连连叩首求他饶命,史从云也不想为难老同志,让人送他回去,看押起来。
出大帐后,史从云对身边的闾丘仲卿道:“先生,某现在临时任命你为权知江陵、峡州、归州事,奏疏你自己写,写好了让人送往大梁。
之后南平的事务暂时交归你管,我调拨一军给你,下面官员任免你来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