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花,歪姨夫还没有吃饭,你快去做饭去。”
马大庆想到在他孤苦无助时,歪瓜借钱给他,他就感激的不得了。
“好!”兰花花答应一声,就往厨房里走。
“不用了,不用了,我这一身土,一走只掉坷垃渣子,不怕弄脏了屋子。
哎呀,现在出门的人越来越多了,他们在外边挣到了钱,就回家,可着劲儿盖房子,那砖头可紧销了。
俺们拉砖的,每天忙到深更半夜,常走夜路啊,这驴可受不了,它看不清地上的坑坑洼洼。
二货的毛驴就崴了脚,粉碎性骨折,成了瘸腿驴,结果卖给了驴肉汤锅,可赔了老本了。
今天路过这里,特意拐了个弯,来买个气死风灯。”
歪瓜说着,拿了一个塑料水瓢,一个气死风灯,就从口袋里掏钱。
“歪姨夫,见外了是不?看不起人是不?我是缺这点钱的人吗?”马大庆连连堆脱。
“咳,大庆啊,你不要钱,这东西我还真不能要。
老话说,亲戚归亲戚,财产归财产,这东西又不是地里长出的老黄瓜,老窝瓜,我抱两个吃,你要钱,我也不会给你?
可这,都是费了本钱,真金白银买来的,不要钱,就是赊了本儿,这让我于心不安啊。”
歪瓜这话说的很实诚,令马大庆无话可说。
“鸣…啊…啊!”外面的毛驴似乎等的不耐烦了,又是打着响鼻,又是刨着蹄儿,只刨的泥土飞扬。
“毛驴也饿了,催我了,我要回家喂它去了。”
歪瓜说着,扔下了五块钱就走。
“歪姨夫,你等下。”兰花花追了回来,见歪瓜停下了,连忙又回了屋子。
过了一会儿,兰花花抱着一沓衣服走了出来。
“歪姨夫,这些都是我以前穿过的衣服,现在吃胖了,穿不下去了,我寻思着,菊花身形瘦小,给她穿着正合适。”
歪瓜知道,这是兰花花变相支援自己,但这个理由很完美,令歪瓜无话可说。
在走过桌子旁时,兰花花悄悄地抓起了桌上的那五块钱,塞进了衣服里。
“这衣服还新着呢!噫唏噫唏。”歪瓜嘴里发出文言叹词,不住地赞叹着。
兰花花麻利地把衣服团在了一起,又塞进了一个编织袋里,递给了歪瓜。
“老姨夫,这是两瓶老苞谷烧刀子,别人送我的,我也不喝酒,就送给你尝尝鲜吧。”
马大庆说着,又把两瓶酒放到了驴车上。
“噫唏噫唏!”歪瓜嘴里又发出了一连串文言叹词,他一挥鞭子,那鞭梢在空中划了个优美的弧形,“啪”地一下在空中炸开了,那声音又响又脆。
那小毛驴听到了鞭响,迈开了四蹄,“得儿得儿”地又向旮旯村奔去。
“好人哪!”马大庆十分感叹。
还没有进屋,就见摇摇晃晃地来了一个人,“大哥,大嫂,我,我来了。”
兰花花抬头一看,是燕拔毛,这家伙喝的醉熏熏的,一副落魄相。
“今天不该你值班吗?你和山杏的事咋样了?”兰花花问。
“值个逑,什么山杏,竟他妈的一公交车。”燕拔毛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