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爷想了一夜,第二天天一亮,他就骑着摩托车,带着刘居委到了三岔镇。
马大庆还没有起床,他被马三爷的拍门声惊醒了。
“出了什么事?”这把马大庆吓了一跳,他连忙起了床。
“什么事也没有?心累,出来到乡下透口气儿。”马三爷说。
其实,马三爷精着呢!
汽水厂的价格,他早已想好,卖不卖?他还在犹豫当中,毕竟,没有找到创业目标,他还有点彷徨。
“爷爷。”草垛儿在被窝里伸着头叫。
兰花花早已起了床,连忙做起早饭来,今天上午,第一节课就是兰花花的,她可不想耽误了学生上课。
这事情啊,越是心急,越他妈的不顺。
真没有想到,煤球炉死了火,昨夜压的那块煤球已燃烧完了,只剩下火红的一块煤渣儿。
兰花花找了几块木板,用菜刀劈碎了,又浇上了煤油,扔进了煤炉里。
一股浓浓的黑烟从炉子里窜了出来,呛的兰花花直流眼泪。
这边草垛儿一叫奶奶,这可乐坏了刘居委,她抱着草垛儿又是亲又是举高高,那个高兴尽儿,比她捡了一块金子还高兴。
马三爷望了望兰花花说,“这早饭啊,你别做了,可不能耽误了你上课,旁边就是油条摊子,在那儿吃点就行了。”
兰花花可不想吃油条,有这样一位邻居,每天嗅那免费的油烟气,早厌烦了,别说花钱,就是免费,兰花花看着那油条,也没有一点食欲。
她宁可饿着肚子,也不会吃。
也有人说,这隔壁老王炸油条用的油,就是张其华熬练出来的,都是死猫死狗的尸油。
兰花花没有亲眼所见,也不敢妄下断语,但那油烟味里,总有一股怪味儿。
兰花花刚来时,也吃过一次油条,那味儿实在不敢恭维,吃过以后,嘴里总有一股臭味儿,好像三天没刷牙,令人作呕。
“那油条啊,可不能吃,都是死猫死狗熬出的油。”兰花花说。
“没事,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就我这体格,别说吃油条,就是吃狗屎,也吃不出病来。”马三爷毫不在乎。
隔壁老王正在炸着油条,她老婆翠花正忙着给客人盛稀饭。
油条铺子里已坐了个食堂,都是当地人,有三个卖菜的,有两个赶毛驴拉砖的。
卖菜的,不舍的吃,都是要两根油条,反正稀饭免费,都可着劲喝稀饭,一个人喝两碗三碗是常事。
这弄的老王同志很生气,他不住地撇撇嘴,就连翠花,也板起了脸,她怕菜农们捞那锅底上的绿豆,干脆自己动上了手,去给菜农们盛那清水。
幸亏,这稀饭没多少成本儿?水嘛,井里多的是,免费,柴嘛,山上也多的是,出去兜一圈,就背回来一大捆。
每天烧一大锅水,撒一把绿豆姜豆,再拌一把面糊儿,烧开了,就成了稀饭。
可,东西不值钱,时间值钱啊!有这时问,躺在床上,听个曲儿,打个瞌睡,或者夹个麻将扑克牌,多惬意啊!
相比之下,那赶毛驴车拉砖的,可就是富豪了。
一来就买个三斤两斤的,吃不了,就放在驴车下的褡裢里,这拉砖啊,不是在荒郊野外的窑上,就是在农村里。
如果饿了,买上吃的可不容易!
翠花给赶毛驴车的盛稀饭,总是歪着勺把子,专捞锅底上的豆粒儿,一碗稀饭里面,总有小半碗豆粒。
只有这样,赶毛驴车的才高兴,才舍的拐着弯儿来这里吃油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