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丑正闭着眼睛,绞尽脑子里想怎样弄这五十块钱,只觉得脚上一阵剧痛,低头一看,那脚面被老母鸡啄出了血。
大丑气得拿起鞋子,就砸向了老母鸡,那老母鸡被砸,咯咯的一声惊叫,扭头就朝鸡群里跑去。
大丑连忙捺着出血点,一瘸一拐地走到墙边上,从土坯墙上抠下了一点泥土,掩在了伤口上面。
这令大丑很恼火,作为旮旯村的村头,没有一个人敢在他面前说一句硬话。
而今天,一只小小的老母鸡竟然把它啄出了血。
大丑越想越气,随手拿起身边的锄头,他想一下子把这只老母鸡打死,今天下午就有老母鸡汤喝了。
但一接触到锄把,他突然有了主意。对,把这只芦花老母鸡卖不就出了气,还解了燃眉之急。
卖给谁呢?大丑眼珠一转,去到三岔镇卖吧,还得跑十八里山路。
时间上有点来不及,他怕梨花回来早了,发现他偷着卖了一只老母鸡,还不闹得天翻地覆。
突然,大丑有了主意,他急忙抓住了那只闯祸的芦花老母鸡,又把它塞到了一个编织袋里,然后夹在胳膊下就出了屋。
大丑来到了歪瓜住的那个破房子前。
“歪瓜,歪瓜,你个小歪瓜,你在哪儿呢?”大丑站在门前喊。
歪瓜刚从兰花花家回来,兰花花送了他很多东西,有穿旧的衣服,还有大米,白面,二斤香油。
这令歪瓜对兰花花一家感激不尽。
从来到破房子的第一天起,马三爷就许诺他,每个月保底工资五百块钱。
这令歪瓜很是疑惑,他们村的一个刘教师,教了二十多年学,工资才拿了四百多块钱。
而他,歪瓜,一个大字不识的山野村夫,就拿五百块钱,这天来的也太意外了。
也许看出了歪瓜的惶恐,话刚落音,马三爷就掏出了五百块钱寒到了他手里,歪瓜连忙推脱,
“没干活儿呢,没干活哩。什么就先拿钱呢?”
马三爷火了,“是不是看不起我?是不是嫌我跟的钱少?不拿这个钱,你就老老实实的卷铺盖滚蛋。
既然跟着我干,就要听我的,你的工资从今天算起,每月一发。”
就这样,歪瓜惶恐不安地结过了这五百块钱。
歪瓜是个男人,是男人就有一般男人惯有的毛病,口袋里有了钱,那就要到处炫耀,或者大吃大喝。
歪瓜不赌博,也不炫耀,就只有剩下大吃大喝了。
歪瓜口袋里从来没有装过这么厚的钞票,今天装上了他一竿儿就听着倍儿足。大步来到了朱建国的小卖部里。说话胆子也壮实了不少,
“哎,老板,给我来两瓶二锅头,再来三袋儿花生米,一箱泡面,一根火腿肠。”
周建国听着就眯眯的笑,大肥婆就忍不住了,
“你丫的,你该不是捡到钱了吧?
你来的第一天,买了五毛钱的盐巴,还是欠账的,到现在也没还我。
今天又来了个狮子大张口,不会欠了账跑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