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铅笔圈起蒋序一个错误,语气淡淡。
“分居两年法院可以认定为感情破裂,判决离婚。”
蒋序愣住了,有些惊措地看了一眼池钺,不知道该说什么,干巴巴回应了一个“哦。”
这下风和灯都不太温柔了,气氛无可避免的有点尴尬,蒋序生怕自己哪个问题又踩雷,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默默挑了一片最红的西瓜递给对方。
“边看边吃呗。”
池钺接过来,似乎感受到了对方的无措,忽然说:“你会弹吉他。”
“……还行。”蒋序看了一眼墙上的吉他,“学过一年。”
“为什么想学吉他?”
蒋序实话实说:“因为帅啊。”
池钺瞅他一眼,蒋序难得有点不好意思:“当时看别人弹觉得挺帅的,学了一段时间,后来就没弹过了。”
十五六岁试图装帅但没成功,池钺嘴角微微上扬:“我以前也有一把,和你这个一样。”
蒋序一下子来了精神:“你会弹吉他?”
“还行。”
“那带过来了吗?”
池钺把蒋序的数学作业翻了一页,才回答:“摔坏了。”
“哦。”蒋序有点可惜,指了指墙上的吉他。“你要弹一弹吗?”
池钺看了眼时间:“太晚了,下次。”
也是,该扰民了。蒋序点点头,两人之间刚才凝固的气氛又缓缓流动起来,他抱手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
“你检查完了叫我。”
池钺低头看了他一会儿,移开目光继续看数学题。
蒋序本来是等对方阅卷有点无聊,打算和以前一样闭目养神。但或许是考试前这几天熬得有点太晚,几分钟后他真的有点困了,意识开始渐渐混沌,呼吸也缓慢下来。
等池钺把最后一题检查完,蒋序似乎真的快要睡着了。窗外桂花树上的知了偶尔一声悠悠的长鸣,没能把他吵醒。
池钺用笔在他裸露的小臂上点了两下,没反应。
他等了几秒,又用笔杆在对方小臂上点了两下,又移到蒋序侧脸,不急不缓地点了第一下,第二下——
第三下的时候,趴着的人飞快伸出手,一把按住了池钺握笔的那只手手背,紧紧把人握住不让他动作。
手心与手背相贴,指节与指节交错。池钺看着蒋序懒懒撑开眼皮,睫毛底下透出一点困倦的眼神,嗓子都带了点刚睡醒的鼻音。
“干嘛?”
池钺的目光从手上移到对方脸上,又移到面前的作业上。
“看完了,错了两题,解法帮你写草稿纸上了,我——”
池钺顿了顿:“我明天讲。”
蒋序清醒了一点,挣扎着爬起来:“我现在看,你现在讲呗。”
池钺已经开始收拾自己的作业和笔,语气平静:“我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