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陛下都咳成这样了,几位朝臣也感觉没法议事了,应声退下。
&esp;&esp;德王不太想走,萧弄也没挪步。
&esp;&esp;片刻之后,萧弄不咸不淡开了口:“本王去趟文渊阁。”
&esp;&esp;他在京时,本来就会不时去文渊阁,吓一吓几个阁老,处理处理奏本,如此说话,也没人觉得奇怪,顶多觉得他跟以往一样狂,在陛下面前也不知道收敛。
&esp;&esp;只有钟宴笙知道,萧弄是在告诉他,他会留在宫里一阵子。
&esp;&esp;不过在萧弄擦身离开,捏了下他的手指时,很有骨气地没有勾回去。
&esp;&esp;他还在认真地生气呢,萧弄勾引他也没有用。
&esp;&esp;萧弄心里轻轻一啧,面上毫无异色,冷冷淡淡离开。
&esp;&esp;要不是早上还按着钟宴笙在床上发着疯,看起来与钟宴笙当真是陌路人般。
&esp;&esp;萧弄走了,德王也不好留了,心底骂了一声,面上仍是一脸孝顺:“儿臣这就派人去煎药,给父皇送上来。”
&esp;&esp;老皇帝对这个儿子显然十分糟心,随意挥了挥手:“下去吧。”
&esp;&esp;人都走了,书房里只剩下钟宴笙,一下空起来。
&esp;&esp;老皇帝的视线这才缓缓转到钟宴笙身上,浑浊的眼珠似两点鬼火:“小十一,此趟南下剿匪,感觉如何?”
&esp;&esp;钟宴笙
&esp;&esp;见钟宴笙盯着手里的纸条,眼睛微微睁大,闪动着异样的光彩,静候在侧的霍双不由问道:“小殿下,怎么了吗?”
&esp;&esp;钟宴笙眼睛亮晶晶的,把纸条翻过去给他看:“你看,踏雪学会后空翻了!”
&esp;&esp;霍双见过踏雪。
&esp;&esp;在水云寨,他被暗卫挟持住的时候,卫绫要求跟钟宴笙单独说话,踏雪奔过来跟着钟宴笙进了屋。
&esp;&esp;那是只极为神俊威武的雪豹。
&esp;&esp;这几日霍双在协助萧弄那边往养心殿插暗桩,此事需要慢慢来,一旦被老皇帝发现,霍双就彻底暴露,所以动作需要格外的小心谨慎。
&esp;&esp;偏偏萧弄派来跟他接应的人是展戎。
&esp;&esp;俩人本来就不怎么对付,展戎说话还随了他主子,总是一脸冷酷地说出十足讨欠的话,搞得霍双对定王府一脉的人意见越来越大了。
&esp;&esp;后空翻?
&esp;&esp;霍双斩钉截铁:“绝无可能,豹子怎么会后空翻?定王一定是想骗您出宫!”
&esp;&esp;钟宴笙眨眨眼:“不会吧。”
&esp;&esp;那可是踏雪,冰雪聪明的大猫!
&esp;&esp;霍双:“当真不可能。”
&esp;&esp;钟宴笙:“可是,我真的很好奇踏雪是怎么后空翻的。”
&esp;&esp;霍双:“……”
&esp;&esp;定王府一脉都是些什么人,上梁不正下梁歪,拿大猫诱惑不谙世事的小殿下。
&esp;&esp;诡计多端,卑鄙无耻!
&esp;&esp;钟宴笙也没注意霍双的表情,拿着那张小纸条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满意地折起来放进萧弄送给他的安神香囊里。
&esp;&esp;好奇归好奇,但钟宴笙被老皇帝限制着自由,不可能主动提出想出宫,否则必然会被盘问监视,不能靠近定王府。
&esp;&esp;不过有一个人可以帮忙。
&esp;&esp;两日之后,裴泓进宫见过老皇帝,又溜达来了明晖殿,他这几日来多了,熟门熟路的,一跨进书房就摇着扇子,得意笑道:“小笙,成了,陛下允准我带你出去晃晃,晚些我再送你回来。”
&esp;&esp;大概是因为裴泓未婚妻的事儿,加之裴泓最近老实了不少,不像以前那样混账地花天酒地,老皇帝把朝中几件不大不小的事儿都交给裴泓去做了,对裴泓的态度还算宽容——虽然比起对德王,还是差远了。
&esp;&esp;裴泓方才回禀了事务,得了老皇帝鲜少的两句夸赞,立刻顺势提出庄妃娘娘刚下葬,钟宴笙守灵了七日,他想带钟宴笙出去散散心。
&esp;&esp;老皇帝眯上眼盯着他看了半晌,最后还是允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