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只得作罢!
他深吸了一口气,硬气心肠,将怀里软得跟没有骨头一样的小殿下推开些,下了床后,才小心翼翼将怀里睡得正酣的小殿下抱到隔壁厢房的床榻上,掖好被角,才披了外袍出了门。
房门外,庾卓和栾越都在长廊下等着了。
栾越见他出来了,急忙上前,刚想开口,却被制止了。
“嘘——”裴寂抿着眉头,瞥了栾越一眼,侧头看了身后的房门一眼,大步往外走。
栾越:。。。。。。!!!
庾卓闷笑了一声,扯了下栾越的衣摆,跟着裴寂往外走。
院门外,一身黑衣的暗卫如一道锐利的长剑,将深秋夜凉薄的空气一分为二。
裴寂这才沉声问庾卓:“那秋娘现在在何处?”
“那女子十分谨慎,夜间并没有宿在那屋子里,将军可能猜对了,寻常人很难有这种警惕性,看来八九不离十。”庾卓回道。
不在寨内,那么只能在那里了!
裴寂脸色沉了几分,瞥了一眼灰蒙蒙的天色:“今夜想必会下雨,真是适合。。。。。。”
杀人!
庾卓和栾越在心中自动补全了这两个字。
“一切按计划行事!”裴寂冷声道。
栾越抿紧了唇,虽然想跟着将军去救隗乌,但是他如果离开势必会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只有“卧病”在床的将军,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办成这事。
夜色渐渐变得浓郁,四周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死寂中。
栾越进了裴寂原来住的厢房内,脱了外袍,披上他家将军的外袍,背对着外面躺在床榻上。
不多时,一道咯吱的开门声突兀地响起。
栾越抱在胸前的双手握紧了手里的双刀,面色沉了下来。
来了!
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一点点往床榻逼近。
栾越如不是早就提着神在这里等着,兴许可能被人蹿到跟前还一无所察。
忽然耳边有轻微的凉风拂过,栾越猛地翻起身来,那凌空劈来的长刀刚好砍在他刚才的头部。
只见电光火石间,栾越暴起,双刀奋力往前一送,直挺挺捅入黑衣刺客的身体,扎出两个大血窟窿来。
鲜血溅了床边一大片,紧随的刺客瞧清状况,三人手里的长刀同时往前攻来。
可是床前的空间并不大,所以人多并没有占太大的优势。
栾越手里双刀往前一劈,身形避都不避,坚硬的下腹顶着那锋利的刀尖,脸色半分微变,手里的刀刃往前一刮,刀尖一路往上,砍在刺客的手背上。
手背被砍断,长刀顿时脱手,砸在地上。
栾越手腕一转,刀刃已割破了三名刺客的咽喉。
他“呸”了一声,将嘴边被溅到的鲜血吐在地上,脚下踢开尸体,随手擦了几下脸上沾上的血迹,大步往外走。
“啥?就四个,这是瞧不起谁啊!”他挑眉看着门口的庾卓,骂骂咧咧道,“不是谁那娘们已经猜出将军的身份了?”
庾卓脖子缩了缩,对于方才的场景,感觉自己就算看多少次都会心头发寒:“嗯,我和你的房各去了两个,想来应该是低估我们的实力了。”
“他娘的!这娘们到底什么身份?一个破镖局,能有这种能耐?”栾越又骂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