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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上复问：&ldo;老庄悟处与佛祖为同为别？&rdo;师云：&ldo;此中大有淆讹佛祖明心见性，老庄所说未免心外有法。所以古人判他为无因滥同外道。&rdo;上云：&ldo;孔孟之学又且如何？&rdo;师云：&ldo;中庸说心性，而归之天命，与老庄所见大段皆同。然佛祖随机示现，或为外道，或为天人。远公有言诸王君子不知为谁。如陛下身为帝王，乾乾留心此道，即不可以帝王定陛下品位也。非但帝王，即如来示现成佛，亦是脱珍舻服，著敝垢衣，佛亦不住佛位也。&rdo;上欢然首肯。师云：&ldo;?0望七之年，耳目昏重，不便常侍天颜。兼之近有执事僧从天童来，言山中大众望?0不回，即有散去之意。恐丛林荒废，乞皇上速赐还山。&rdo;上云：&ldo;趋风日久，得承声咳，何忍遽令老和尚别去。&rdo;语毕潸然。师云：&ldo;?0受天恩，兼之皇情眷注，亦何忍远离，但前所奏请皆万不得已。&rdo;上云：&ldo;老和尚到处利生，京师禅道佛法寂然无闻者百有余年，须得老和尚久久阐扬，始有向往之者。老和尚即不久留，亦须三年。&rdo;师云：&ldo;?0道德凉俭，曷能副上盛心。皇上以佛心天子徵书四出，诏求四海知识。此风遍闻天下，亿兆苍生莫不知有参禅学道之事。皇上已为他下了般若种子，即不能当下行持，譬如丈夫食少金刚要当穿皮而出。况般若正因乎？&rdo;上云：&ldo;朕亦不敢强留，违老和尚意，毕竟宽住几时得以时时请益可也。&rdo;是日自午至酉，方始回宫。

四月十一日上携两学士至方丈，命学士王熙问如何是三界唯心万法唯识？师云：&ldo;一字两头垂。&rdo;上问：&ldo;三教归一，一归何处？&rdo;师云：&ldo;大家在者里。&rdo;学士复问：&ldo;善知识既是佛祖儿孙，因甚却要杀佛杀祖？&rdo;师云：&ldo;有了你，没了我。有了我，没了你。&rdo;上以手指点云：&ldo;中庸道天命之谓性，作么生是性？&rdo;师云：&ldo;不离皇上举手处。&rdo;复问：&ldo;僧问雪峰古涧寒泉话，与赵州所答为同为别？&rdo;师云：&ldo;二俱作家，二俱瞎汉。&rdo;师因进云：&ldo;?0时常出丑上前，今日拈则公案亦请皇上下语。&rdo;乃举婆子烧庵因缘毕，遂云：设抱定皇上云正恁么时如何作么生下一语，免得婆子趁出烧却庵。上云：&ldo;朕从来不曾留心，焉敢在老和尚面前指东道西。&rdo;师云：&ldo;皇上毕竟下一语。&rdo;上又推辞。师云：&ldo;皇上既下不得，决须发起勇猛心。著实参究，究到无可究处，忽然罽地一声，自然七通八达，得大自在。&rdo;时上极为称善。复叙事及暮，回宫。漏下三鼓犹命内臣传语抄婆子机缘，入宫详加体究。

上一日问：&ldo;南泉斩猫意旨如何？&rdo;师云：&ldo;直逼生蛇立化龙。&rdo;上云：&ldo;赵州当日顶草鞋出去，南泉许为救得猫儿，若问老和尚合作么生下语。师云：老冻脓为他闲事，长无明作么。上一日手书大学之道在明明德，拈起示师曰：&ldo;请老和尚下一转语。&rdo;师云：&ldo;日轮正卓午。&rdo;上一日，问：&ldo;梁武帝见达磨问：&lso;如何是圣谛第一义。&rso;磨云：&lso;廓然无圣。&rso;意旨如何？&rdo;师云：&ldo;绵包特石。&rdo;上云：&ldo;帝曰：对朕者谁？磨云：不识。又作磨生。师云：&ldo;铁裹泥团。&rdo;上云：&ldo;今问老和尚如何是圣谛第一义？&rdo;师云：&ldo;天无二日，民无二王。&rdo;上云：&ldo;对朕者谁？&rdo;羆师云：&ldo;即日恭惟皇上圣躬万福。&rdo;上一日展视雪峤老人真其自赞有云者汉奇怪。随云请老和尚下语。师云：&ldo;卖弄不少。&rdo;上一日慨叹场屋中士子多有学寡而成名，才高而淹抑者。如新状元徐元文业师尤侗，极善作文字。仅以乡贡选推官。在九王摄政时，复为按臣参黜。岂非时命大谬之故耶？师云：&ldo;文闻之君相能造命，士之有才患皇上不知耳。上既知矣，何难擢之高位。&rdo;上曰：&ldo;亦有此念。&rdo;因命侍臣取其文集来，内有&ldo;临去秋波那一转&rdo;时艺。上与师读至篇末云：&ldo;更请诸公下一转语看。&rdo;上忽掩卷曰：&ldo;请老和尚下。&rdo;师云：&ldo;不是山僧境界。&rdo;时升首座在席。上曰：&ldo;天岸何如升？&rdo;曰：&ldo;不风流处也风流。&rdo;上为大笑。

《奏对机缘》

第一册（1）世祖顺治福临（1638‐1661）（5）

世祖御书

西山新法海寺，前对裂帛湖。世祖皇帝翠华驻此，瞻眺湖光，因赐今名。殿有巨碑，刻&ldo;敬佛&rdo;二字，笔势飞动，世祖御书也。

《池北偶谈》卷1

张煊昭雪谈太伏诛

阅旧报，读世祖皇帝诏云：&ldo;朕观往籍，从古来欺君误国之臣，有正法显戮者；亦有逭刑幸生者，其生也，虽生犹死。摘奸发伏之言官，有吐气伸志者；亦有蒙冤就死者，其死也，虽死犹生。总之，是非真假，未有日久而不别白者也。&rdo;大哉圣训，不但激昂忠义之气而平其心；饶伊大奸慝，度无不生其愧悔者。时有御史张煊，以劾谈太、陈名夏、洪承畴罹重典，上悯其冤，恩恤有加。谈太伏诛，名夏等皆得罪，故上有是谕。

《巢林笔谈》卷1

下举山林隐逸之诏

世祖锐意求才，下举山林隐逸之诏，一时督抚诸臣特举应诏者山东王启祚、王运熙、江南陆贻吉、于禬、陈台孙、吴国龙、湖广胡尔恺先后拜给事中。后贻吉坐法诛，运熙、禬俱谪外，启祚以甄别致仕。台孙外转少参，能其官者盖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