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常跃心里忽然冒出一件事……虽然这件事发生在他去益明县以前,但是因为特殊,给自己留下了深刻印象。
不会吧,这么巧?
过了一会儿,只见丰鹤用鼠标打开交易面板,输入交易代码,买入数量……六千六百六十六手的买单在屏幕上一闪而过,又被他飞速地撤掉。
几个月前,丰镇涨停板敢死队在鑫阳高科上一战成名,出货的时候,荣凡正在盯盘,忽然转过头来问他:“哎,哥,这儿怎么突然有个大单子?”
现在他知道原因了。
常跃看着那胖子喜滋滋地将单子挂上又撤掉,收盘后准备收拾东西走人,常跃叫住他。
“哎,兄弟,有兴趣喝个酒吗?”
丰鹤很警惕:“我认识你吗?”
常跃:“算认识,也算不认识。”
丰鹤:“什么意思?”
大户室的人快走光了,没几个人注意这里,常跃朝这位老朋友伸出手来:“之前在鑫阳高科,我还过你四个八。”
这是第一次相逢,对于之后他还挂过四个四的事情,常跃绝口不提。
丰鹤大笑着握上他的手:“我就说裕丰怎么没动静了,原来你来了北京啊,哈哈哈。”
常跃与这熊猫似的胖子一见如故。
丰鹤是个高手,而且是高手中很少见的那种“无事忙”,还是个“妻管严”。
据这位自己介绍说,他以前家里就有点小钱,倒腾过古玩,买卖过国库券,后来机缘巧合进了股市,一折腾就是近十年。
“不过现在我不怎么做了。”丰鹤乐颠颠地说,“我老婆不让我总炒股,说不利于家庭和谐。”
听他这话,语气自豪得无以复加,常跃一时间哑口无言,两人酒到杯干。
他刚开始,其实还在打丰鹤的主意,不过转念一想,丰鹤自己有钱,老婆孩子又在北京,怎么会跟自己去丰镇?无奈,常跃只能问丰鹤周围有没有好的人选。
丰鹤在北京城里也算有名,但认识的人中里,大多数都在北京小有基业,没有跟常跃去丰镇的道理。
他挠头想了半天,没有合适的人选,只能遗憾地说:“唉,我已经很久没见过靠谱的年轻人了,要么胆子太大容易捅娄子,要么就是过于畏缩,真正安得下心来的,实在太少了。
不过,我有一个好机会可以告诉你。”
丰鹤神秘地眨了眨眼睛,起身将包厢的门关上,之后附在常跃耳边,跟他说了几句话。
这几句是说,他得到一个好消息,市政府正要对北京地界上的st公司加以政策扶持,前提是,公司自己先想办法改善自己的经营状况。
与常跃的猜测不谋而合。
现在上市的公司,多是各地的龙头企业,或是曾经的龙头。龙头上戴st,各级领导脸上都没有光,出台扶持政策是非常合情合理的一件事。
看的,就是哪家公司率先拔得头筹。
丰鹤脸上的肥肉颤巍巍地,惋惜地说:“可惜了,我老婆懂股票,不让我买亏损股,否则……”
常跃忍不住笑出来:“丰哥,不瞒你说。我这次来北京,除了想找人,还有一个,我刚看上一家st公司。”
常跃将他看上的st芦安说了一下,一个名下有大量土地工厂,却几乎暂停经营了的化纤公司。他想要实地看一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公司放着钱不赚,朝亏损路上大步迈进。
丰鹤是个爱凑热闹的,听他这么一说也马上来了好奇心,两人当即决定,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去芦安一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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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起床了。”
前台小姐跟听见鬼似的猛地从桌子上坐直,用衣袖不动声色地抹去桌上的口水,从那口水覆盖的面积来看,她恐怕已经睡了很长时间。
前台能在上班时间这么打瞌睡,可见这公司经营状况确实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