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收拾好了去学校,竟然在校门口遇上了李朗贤。
阮一也没和他打招呼,自顾自走在后面,想必他知道自己不待见他也不会大清早的来自讨没趣。
谁知前面那人突然停了下来,站在路边打量起她来。
少女收拾得干干净净,眉眼精致,是个实足的美人胚子,就算穿着校服也能看出些祸害的味道来。白皙精致的脚踝露在外面,引得人对她那双还未见过的又直又细的双腿浮想联翩。
青春期的少年觉得自己思想有向危险地段发展的趋势,暗自呸了一声,目光落在少女脚脖子上,一皱眉,
&ldo;阮同学,插秧去呢啊?&rdo;
第9章九朵浪花
&ldo;阮同学,插秧去呢啊?&rdo;
李朗贤这么一说完,阮一就怒了。她冷笑一声看着眼前高高大大的男生,最后视线落在了他捋得一丝不乱的发型上。
这天早上阳光明媚,微风习习。李朗贤早上起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睡得卷翘的一窝乱发,时间也不够他再洗个头,于是破天荒地使了些发蜡,把发顶梳的一丝不苟。
现在见姑娘的眼神落在自己的头发上,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她安静了几秒,缓缓开口,&ldo;李同学,做鸭去呢啊?&rdo;
两句话一前一后,竟然异常的对仗工整,还带着韵脚。
两人互看一眼,谁也没回答谁,就像静止了似的你瞪着我我瞪着你。
青春期的小孩常流行说些琼瑶类的段子,比如两个人只要深情的对视,超过三分钟,就会情不自禁坠入对方眼里的星河,互生情愫。
但这句话不适用于刚互怼过的那俩。
这个时间段,进校园的学生络绎不绝,好奇地打量着雕塑似的两位门神。最后还是阮一先动了腿,她轻嗤了一声,转身就走,沿着校园的林荫大道贴着边走在最右侧。
李朗贤也转身,沿着最左侧,明明同一个班级同一条路,两人互相恨不得隔着百八十丈远。就这样保持着尽可能远的距离,阮一先一步拐进了教学楼。
到教室的时候,时七和吴许萌已经到了,边聊着天边从书包里把昨天的作业一本一本码在桌角。见她穿着校服来,上下打量了一番,&ldo;唉哟,怎么同一套衣服,穿你身上怎么看都不一样呢!啧啧,嫉妒使我面目全非。&rdo;
吴许萌点头符合,&ldo;嫉妒使我质壁分离。&rdo;
刚被李朗贤杠了的情绪缓过来一些,阮一甚至还找到了自黑的点,&ldo;像不像插秧去的?&rdo;说着伸了伸腿,把脚踝露给她俩看。
俩人瞄了一眼,不约而同摇摇头,&ldo;你这样像插秧的,能给我们一条活路吗?&rdo;
这句话正好落在刚从前门进来的李朗贤耳朵里,他刚在路上仔细地进行了自我探讨和反思,觉得自己好像是过分了点,一大早的就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破坏了人家的好心情,况且自己原先想表达的意思也不是这个呀?
他本意很单纯,就是觉得,那个裤管儿,要是往下放那么几厘米就更好了。
经过深度检讨,他现在觉得自己是有罪的,不仅欺负了人家小姑娘,破坏了同学间的纯洁友谊。而且人家女孩子嘛,总是比较在意外表这件事,他这么一说,姑娘看似云淡风轻就走了,其实心里多在意啊,这不和同学们来讨论这个问题了。
阮一正背着书包站在走廊和另两位讨论这个问题,没注意后边有人。
就听背后一男声轻咳了下,她一回头,视线又和李朗贤撞上了。
男生看着她的眼睛不好意思地开口,&ldo;那个……早上的事儿,我跟你道歉。其实也不像什么插秧的。&rdo;
阮一还没回应,时七和吴许萌偷偷互看了一眼,哦!难怪阮一一来就自黑,原来是遇上了这种事啊!
时七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深吸了口气,仿佛这样就能嗅到走廊里站着的那两位之间的暗波涌动,她笑了起来,&ldo;朗哥,你什么时候嘴这么毒啦?&rdo;
吴许萌:&ldo;哈哈哈,周淙光附体?&rdo;
李朗贤不说话,就看着阮一。他觉得新同学是会原谅他的,毕竟刚才他们一人一句谁也没讨到好处,换句话说,谁也不吃亏,他拉下脸来主动道歉,这是多么的珍惜同学情谊啊。
结果这个新同学从第一天来了开始,从来没有按套路出过牌,在这件事上,他再次感受到了她的与众不同。
她轻抬了下嘴角,语气听着十分友善,说出来的话倒是依然阮氏风格。
&ldo;别啊,道什么歉呢。插秧的多好啊,劳动人民受人尊敬,总比做鸭的好多了,是吧?&rdo;
吴许萌和时七不知道这里面还有些弯弯绕绕,虽然不太明白她没事怎么扯上了特殊职业,光听纯字面意思觉得她说的没错啊,真命题。时七嘴快,点头应和,&ldo;那是必须啊。&rdo;
不知不觉又给李朗贤挖了个坑,这个暗亏不吃也得吃。他现在要是应和了她,就等于默认了校门口来自阮同学的嘲讽,要是反驳的话,更不对啊,站不住脚。
现在他总算是知道了什么叫有理说不清了。
叹了口气,&ldo;呵,你们这群牙尖嘴利的女人。&rdo;
他把书包往肩后一甩,丧气地回到座位上。隔着走廊正在疯狂补作业的周淙光见他从前头过来,丢了个纸团过去,朝他龇牙咧嘴,&ldo;朗哥,怎么样?和新同学相处愉快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