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当然陈慧敏一时无法弄懂,专家的当然使她的忧虑荡然无存。往下是她的请求:&ldo;范姨,请您帮助我。&rdo;
&ldo;当然。&rdo;
&ldo;谢谢范姨。&rdo;陈慧敏感激只差涕零。
&ldo;你还先别感谢。&rdo;范专家面对的是一道技术,没多余的感情成分。做技术就如建一所房子,造一部汽车,需要材料,做出的是房子和汽车就成,至于房子和汽车发生怎样的故事都与制造者无关。老邻旧居的女孩出嫁,生养出了毛病,她帮助制造一个类似汽车和房子什么的东西。
盼孩子心切的陈慧敏想象一个生命的诞生,有血有肉的儿子或女儿,甚至名字都给他(她)起好了,不管是男孩是女孩,都叫海螺。丈夫姓海,自己喜欢海螺。
后来真的得了一个女孩,叫海螺。
现在还没有,范专家冷峻神情让她心凉半截。她恳切地说:&ldo;范姨,你一定帮助我呀,我爱海建设。&rdo;
&ldo;是啊,你不爱就不会嫁给他。&rdo;
&ldo;我想给他生个孩子。&rdo;
&ldo;那就生嘛。&rdo;范专家说的轻松,似乎这根本不算是一回事情。
体外精子和卵子结合,再放回女人的子宫里去孕大,就和鸡蛋放在孵化箱里保持适当的温度就出小鸡雏一样。
&ldo;您要帮助我呀。&rdo;
&ldo;我没说不帮你。&rdo;范专家给她吃颗定心丸。
&ldo;可我……&rdo;
&ldo;你没卵子,别人有哇。&rdo;
&ldo;别人有,我没有。&rdo;
&ldo;可以借嘛。&rdo;范专家说。
天地之间的种种借,钱物、王朝、疆土、灵魂、肉体、老婆、情人……有借卵子的吗?陈慧敏说:&ldo;世上大概不能借的就是生命和良心。&rdo;
&ldo;错了不是,人最易借的就是良心,纳粹时代的告密者多如牛毛,伪满时期遍地汉奸。借,还是文明之举,出卖呢?&rdo;范专家不知何故如此发一通感慨,对一个一心要孩子的女人,或者说求医者有无必要感慨。她说,&ldo;生命也可以租借,可以抢夺,可以盗窃……&rdo;
天呐!医生之言如此可怕啊!职业的缘故,医生解剖的眼光看人,只要人往他们面前一站,就刀子剪子的给你大卸八块,或者更碎(人有206块骨头),给割得比骨头还多。
第九章亲情血链(7)
&ldo;卵子……&rdo;
&ldo;是买是借,是你自己的事。&rdo;范专家说。
卵子的来源专家给指明了路:买和借。
陈慧敏一时半晌不知如何买如何借,她需要咨询的是什么样的人合适,有无特殊要求。
&ldo;健康的女性都成。&rdo;范专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