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逐鱼马不停蹄跟老妈沟通了之后复建需要的项目,问了缺不缺钱,得到老妈&lso;不缺&rso;的回答后,挂了电话,给他家段总发了信息,又过了十来分钟,才终于平静下来。
权衡一番,凌逐鱼还是去和王导讨论了一下,看看能不能把自己的戏份集中拍摄,挤出三天的假期,回去亲眼看一眼,才能安心。
王导听完,也连忙召集副导演和制片人等,商量排戏的事宜。
段月岚的电话也很快拨来:&ldo;需要我帮你给导演请假吗?&rdo;
凌逐鱼摇了摇头:&ldo;导演已经很照顾我了,他已经再协调了。&rdo;
段月岚知道他现在的情绪不是很稳定,说&ldo;有事情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rdo;,便把时间留给了他自己。
虽然凌逐鱼说不用,但是段月岚还是给王导打了电话,暗示如果因为凌逐鱼耽误了大家的时间,那自己可以追加投资,王导表示不用不用没有问题的。
当天下午,王导召集制作班底,帮凌逐鱼调整了五天的假期,他抓紧时间买了最近的一趟航班,踏上了去海市郊区医院的路。
平安疗养院是海市郊区的一家疗养院,因为在郊区,环境不错,价格虽然比之前那家贵一些,但是凌逐鱼有戏可以拍,也有段总的支援,不算太费力。
凌逐鱼自从进了娱乐圈,除了过年以外,几乎是不来这里的。
凌逐鱼走到疗养院的大门口,脚步也不由放慢了起来。
承认自己的懦弱并非难事,但是,面对现实,也并不容易。
五年时间,在老爸躺着中过去了。
小时候陪着自己上山摘果下河摸虾的父亲,又该是什么模样
脑海中浮现老爹那张总是在笑的脸,凌逐鱼不允许自己沉溺在这种不好的情绪中,又一次加快了脚步。
海市的冬天,一样是萧条的。
往年不去拍戏,留在海市,只是觉得冷极了,出租屋里虽然有暖气,但是并不大方,所以经常会觉得手脚僵硬,并不舒服。
但是疗养院的暖气一直很足,往年在之前那个疗养院过年,并不寒冷,只是会莫名有些焦躁和迷茫。
凌逐鱼的脚步更快了,很快就到了大门,他第一次来平安疗养院。
登记的时候大家都在讨论那位躺了五年的病人醒来的奇迹,凌逐鱼的脚步奇怪的轻松了很多,好似终于确定了不是梦境。
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让人昏昏欲睡,但是杜女士却非常精神,她穿着自己做的棉袄,洗的干净,花色并不前卫,甚至跟这个疗养院来来往往的人格格不入。
但是她精神烁立,却又泪流满面的模样,也感染了周围的人。
&ldo;杜姐,今天是个好日子,眼泪快擦一擦,待会儿孩子回来,别让孩子难过。&rdo;护士长看到一直守在病房门口的杜女士,忍不住想要宽慰一二。
杜女士的苦,大家都能看得出来,丈夫一躺就是五年,儿子工作忙碌,杜女士搬到这个疗养院开始,自己都没有见过她的儿子。
&ldo;谢谢护士长,我就是太激动了。也是,孩子马上就来,我不该这副模样,我先去洗手间整理一下。&rdo;说着就准备转身去洗手间,结果一扭头,一个高大的身影撞入眼帘。
&ldo;小渡?&rdo;杜女士惊喜得眼泪都忘记擦掉了,就赶紧上前两步,把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儿子,拦腰抱住,眼泪滚出,怎么也擦不干,凌逐鱼胸前的黑色棉服,很快湿了很大一片。
&ldo;老妈,没事,老爹这不是好了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do;凌逐鱼被撞了个满怀,不到一年没见,母亲又更加瘦小了。
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细心安慰。
&ldo;我害怕,我每天都害怕,我害怕他醒来,又害怕他不醒来。&rdo;杜女士抽抽噎噎,断断续续说道。
&ldo;好了好了,现在不怕了。以后也不会再怕了。&rdo;
凌逐鱼的眼泪也不知不觉,淹没了一整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