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神仙吗?郁尧也盯着那个御剑的修士,能御剑而行说明对方也有筑基修为,不过在这还能碰见修士,也让郁尧有些意外,而且也没发现他。那白眉长须的男人手中握着一把长剑,剑身还有细微的雷光,他口中默念口诀,就要对着少年再斩下去。“你夺了我儿的天玉髓,今日我便要你偿命!”少年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眼看着那剑就快落在对方头上,郁尧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在还没分清楚两个人谁是血莲教主,谁是白漪之前,他不可能放任任何一个人死。如果这个修士说的是真的,那是谁拿了天玉髓?而且拿了天玉髓的就一定是血莲教主?郁尧手中射出一道流光,直接撞在了剑上,只见那把泛着雷光的长剑竟然硬生生被击出一道裂缝,紧接着裂缝越来越大,竟然直接崩碎了出去。那修士握着断剑猛地退了几步,看着轻飘飘从树上跳下来的人影,面色大变,脸上写满了惊恐。“不知是哪位上仙在此,晚辈无意冒犯,还请上仙高抬贵手!”“我不过是途经此地。”郁尧摇了摇头,然后扫了那少年一眼,“不过却不能让你动他。”那少年察觉到他的视线后身体一僵,而听到他说了什么之后,感觉整个人的头有些晕,就连脚都有些发软,像是踩在云端上。可身上越不对劲,一张脸就绷得越紧,冷冰冰的,从小就有张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脸。那白眉长须的修士见这小子身后还有高人罩着,暗道这上仙摆明了护着这小子,又怎么会是途经此地,不过他却不敢对对方说的话提出一个不字。“晚辈之后必然不会再找这位小友的麻烦。”“天玉髓是怎么回事?”这修士猝不及防听郁尧这么一问还有点懵,又想了想对方护犊子的模样和断裂的灵剑,心里一阵后怕。虽然知道对方偷了他的天玉髓,可却不敢再提,连忙摆手道:“误会一场!都是误会一场!晚辈看错了!”他说完就御剑离开,人都溜得没影了。郁尧也想不通他怎么那么怕,他只是很正常地问了一句,想从对方口中问出一点细节来,好让他能分辨出拿了天玉髓的到底是谁。不过人都已经走了,再想下去也没有意义。郁尧突然看向一个角落,“人都走了,可以出来了。”只见一个少年背着药篓小心翼翼地旁边钻了出来,对方显然吓坏了,直到现在还有些哆嗦。他这副胆小的样子引得郁尧身后的少年冷笑了一声,似乎是在嘲笑对方。那少年听了眼眶微微发红,却没吭声。郁尧也不会因此怪他,刚才那种情况,对方明显是吓坏了僵在原地动都不敢动,而且那种时候,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就是冲了出来又能如何?他动了动手指,黏在对方衣摆上的树叶就掉了下来,至于这个哥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逃不了他的感知,但他还想问问对方。“你为何在这里?”可能是郁尧语气平缓,神色自然,也让他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在他面前也没有那么大压力了。少年深吸一口气,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本来是要去山上采药,后面还是想回来找小白想说服他和我一起找点正经事做。”“药铺的活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如果做得好了,还有机会被收作学徒,之后就再也不愁吃穿了!”郁尧点了点头,知道他应该也没撒谎,毕竟在他的感知中,少年确实是走出了城,神色纠结又去而复返,刚好碰上了刚刚万分惊险的一幕。对方的解释,也完全说得通。“我不需要!”少年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见郁尧看过来后,又下意识地别开了脸,手指由于紧张蜷缩在了一起。这个仙人,会不会不喜欢他,毕竟他真的不讨人喜欢,就没人喜欢他,都是更喜欢那个所谓的哥哥。“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郁尧问道。刚刚还一脸落寞的少年,听了之后还是打起精神介绍道:“我是白一,他是白二,我也叫他小白,是我的弟弟。”郁尧听到白一这个名字微微愣了一下,毕竟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太熟悉了,但是光靠名字辨认,显然也不合适。这两个少年都看着他,白一看向他时神色忐忑却带着崇敬和仰慕,而白二那双暗淡的眸子中却带着不加掩饰的欲望,对力量的渴望。郁尧看了一眼天色,他刚来时是酉时,而如今已经临近巳时,满打满算也不过还剩下四个时辰,已经耽误不得了,最后就是将两个人放眼皮子底下观察。“你们两个,跟我走。”那两个少年听了郁尧的话后,即使性格再怎么迥异,都露出了如出一辙的讶异之色,白一激动的脸色微红,而白二却抿着唇低下了头。两个人的反应都被他尽收眼底。血莲教主作为天道邪念的化身,本质上就是极恶之徒,就算暂时伪装成善意的模样,难以被人发现……不过他还是相信,既然是装出来的,就总会露出马脚。作者有话说:明天又要赶车去qaq,需要早点睡,今天基本上一天都在外面,没有补更了,让我看看明天有没有时间。下一章这个小剧情就结束了,并不长,其实也很好猜啦。剑尊也马上过来找郁郁,小可爱们晚安qwq。浮出水面郁尧坐在院子里,看着那两个孩子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好奇地东张西望,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不过他们的视线都小心翼翼的,虽都是东张西望,但是神色各不相同。白一是拘谨,有些不好意思,而白二则是一种害怕被人看见的小心打量。他们如今都换上了一身简单的白衣,总归不是之前那副灰头土脸的模样了。郁尧盯着他们两人看了片刻,而那个叫白一的少年竟然鼓起勇气朝他走来,端起桌上的茶盏,还有模有样地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我和小白多谢仙长收留,仙长的恩情,白一没齿难忘。”他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一动不动身子僵硬的少年,见对方依旧摆着一张冷脸,这明显是对仙长的不敬。他有些慌乱,用眼神示意对方跟自己一起,却见少年猛地后退了一步。“弟弟他他还有些怕生,还望仙长勿怪,我也一定会看好弟弟不让他给仙长添麻烦。”少年说着眼眶微红,像是被勾起了什么伤心事。郁尧盯着两个人看了一眼,这么对比之下他们两个,一个乖巧懂事又体贴,一个孤僻冷漠不近人情。“无妨。”郁尧摆了摆手,他本来就不在意这些。“那仙长需要我们做什么”那个叫白一的少年神色有些紧张,“我会做饭、洗衣服、扫地、挑水、劈柴这些事我都会干。”“我不需要旁人为我做这些。”郁尧手中捏着一只玉白茶杯,里面还装着刚刚白一为自己倒的茶。他只是端在手上,却没喝,一边留意着他们的神情,紧接着平静地抛出了一个大饵。“相反,我传授你们仙门道法,引你们踏上修仙之道”就在他说完这句话后,他明显注意到两个少年都愣住了,就连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他一早就知道了白二对修仙的执念,如今一看白一也并非对此一窍不通,两个人对修仙的执念不逞多让。“仙长你说的是真的吗?”郁尧微微一笑:“我为何要说假话,尤其是对你们。”问话的少年忍不住红了红脸,眸光有些闪烁,一直小心地盯着他看。坐在院中的男人,一身青色衣袍,衣领的玉扣扣得很上,多了几分禁欲之感。眉眼像是不染尘俗的雪,却不显得寡淡,美得仿佛不似凡尘中人。发上随意地别了一根玉簪,身体微微前倾单手撑在了石桌上,像是想靠近你耳边说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