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唤臣妇了吗?臣妇心念王爷,匆忙赶路没听见。”
我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你前几日不是都自请下堂吗?怎么现在还拿这个身份来狐假虎威?”
仲溪午并未生气,只是好笑的问着。
“皇上天天日理万机,对别人的家事未免太关注了吧?”
我还是冷着一张脸开口。
仲溪午低头轻笑了一声:“你今天怎么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脾气这么暴躁?”
你才有尾巴,你们全家都有。
“皇上若无其他事,臣妇就先告辞了。”
我行了一礼转身就走。
“你怎么不听人说完话就要走?”
仲溪午的声音再次响起,又一次扯住我的衣袖,“我只是想说方才来的路上,我让你惜命的意思是……”
“皇上。”
我猛地抽回袖子,扑通一下跪下,地上尖锐的石子刺的我膝盖生疼,强忍着开口:“皇上若是真心提醒臣妇惜命,就不该和臣妇拉拉扯扯,这皇宫耳目众多,皇上可曾想过旁人见了,臣妇该如何自处?”
“我看有谁敢胡言乱语。”
“自是不会有人说皇上,可是臣妇呢?”
我抬头对上仲溪午微眯的双眸,“臣妇现在失了王爷的心,父亲也已年迈,兄长又是一事无成。臣妇身为一介妇人本就孤立无援,皇上自是体会不到一个女子的难处。日后臣妇别无所求,只想青灯古佛与世无争罢了。”
许久没有听到仲溪午的声音,他也没了笑容,我强迫自己保持着看破红尘的表情。
最终他开口:“你还是觉得我在试探你吗?”
我垂头不语,只听他叹了口气说:“罢了。”
然后我面前那明黄色的衣角一闪而过,他慢慢走远,千芷见此赶紧过来扶我。
站起来后我才舒了口气,这两个兄弟没一个省心的,我方才接着发脾气,也是给向仲溪午分析华府的形势和表达自己的态度。
我失宠,华深一事无成,后宫里的华美人也被我斩断了和华相的联系。现在华相权倾朝野又怎样?总归他根本就是后继无人,仲溪午完全可以不再通过我来打压华府。
“赶紧走。”
我低头对千芷说。
看她一脸迷惑的模样,我又说道:“刚才吵了皇上一顿,我怕他等会儿反应过来,来找我麻烦。”
千芷:“……”
回去的马车里,我闭目养神,心思百转。
只怪之前华浅深爱仲夜阑的人设立的太牢,所以我因为知错而想和离的说法根本站不住,不然冲着太后如今对我的态度,我也能求求她。
我现在要是在仲夜阑不追究前错的事实下,还坚持和离,那就平白惹人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