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逾静日日搬着画架坐在落地窗前画画,陈京澍就抱着电脑坐在她身边看企划书。温馨充实的二人世界,没有任何人打扰,连最繁华街道上的车水马龙声,都传不?到这天穹之上的院墙内。夕阳无限好,暖意的光线斑驳斜落到画布上,也?照得林逾静沾了颜料的脸颊,生?动可爱。陈京澍喜欢坐她对面,边看公司文件边陪着她。见此,笑着抽出湿纸巾,隔着张书桌,倾下腰身给她擦脸。莫名的,林逾静心?脏也?会因此刻亲昵轻颤。因为一模一样的场景,她在梦里见到过。再转过头?背向陈京澍时,眼眶已悄悄泛出湿润泪光。心?想,如果这世间真的存在量子纠缠和平行世界,那她应该已经嫁由他为妻了。-签下jg美术馆后,林逾静不?画画的时间,就会捧着ipad坐在卧室的躺椅上,边悠闲摇呀摇,边看世界博物馆纪录片丰富知识量。偶尔,也?会听着纪录片中的伦敦腔犯困。看纪录片,就成了听。缓慢而又静谧的生?活,让她连睡着时的眉心?都是舒展的,勾起的嘴角,也?像在诉说此刻的岁月静好。电动摇椅晃得人悠哉,她阖着眼。也?会感觉到眼皮下的光线突然一暗,一道颀长的剪影便?遮在她身前。只是身影撷带着她无比熟悉的乌木沉香气味,林逾静不?用睁开眼,就知道是谁。当然她也?懒得睁眼,就任由陈京澍将一个?薄毯盖在她身上。随即,是灼热的鼻息洒在她唇畔周围。这几?天,两人无论是接吻,还是做爱,都带着些肆无忌惮。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在与那个?落下的唇将吻未吻时,她的嘴唇已经先微微嘟起,似是在迎合。但迎合换来的是落空,意料内的吻并没有落下来。林逾静心?底几?分好奇,睁开眼来,正见陈京澍就站在原地看着她笑。咫尺间的距离,他眸底坏意的狡黠都还没散去?。“笑什么?”被?挑逗的人,话音里都带着几?分恼意。而陈京澍却一脸得逞的坏笑,明知故问道:“静静,嘟嘴是在等我亲你吗?”林逾静瞪他一眼,眸底是藏不?住的被?调戏后的淡淡怒意,“没有,我在睡觉,谁在等你亲我。”“是吗?”陈京澍俯下腰身,双臂就撑在她摇椅两侧的扶手上,“乖乖,你刚刚嘴唇都嘟起来了哦。”被?拆穿的人,立刻气急败坏道:“滚!”陈京澍低笑出声,手臂穿过她膝弯,直接将人公主抱起,再调转位置。林逾静已经双腿跨坐在陈京澍怀中,两人一同陷落在摇椅内。下一刻,她唇息被?全然掠夺,跌落进耳鬓厮磨内陈京澍最近要她频繁且凶,连亲吻都有前戏。温唇的含吮,攻城掠地般闯进口腔,再缠绕着舌。用温柔版的法式热吻形容,最合适不?过。林逾静多时都会被?他这种激吻方式,刺激到大脑皮层的活跃因子。她想推搡他,但纵观两人每次的亲密接触,她稍稍抬手都会被?陈京澍当成欲擒故纵的情趣,而要她更狠。所以林逾静知道,示弱比反抗有用。“疼。”她紧紧攥住陈京澍的手,略是委屈道:“那里还是肿的。”陈京澍吮着她耳垂,那里是她最敏感的地方,“我给你揉了揉。”“不?!”她哼咛着,双腿也?并得死死的,“是真的很疼。”陈京澍收回手,无奈揽在她腰间,“对不?起,没控制好力气。”他将头?埋在她肩胛的发丝内,灼热气息便?洒在胸口衣料上,故意痞坏问道:“这里疼吗?”林逾静拍他一掌,“陈京澍,你不?能不?要每天除了饱暖思?□□,就是白日宣淫。”陈京澍低笑两声,又去?吻她唇,“静静,我只是在弥补错过的七年。”“所以,这是你一天七次的理由?”“说什么呢。现在还只是利息,全部补齐要到老。”林逾静感觉自己又变成了一瓶被?他摇晃的酒,“万恶的资本家,变相压榨!”陈京澍抱着她从摇椅上起来,径直往床边走去?,“乖,哪次不?是你躺着享受,我努力耕耘。论被?压榨,也?是我。”“”-正月初八。美国?俄亥俄首府——哥伦布市。姜应礼一早被?腹痛闹醒,坐在马桶上后看到丝丝血迹。她舒了口气,拿起手机给云越荻发送消息:【亲爱的,帮我送一下卫生?巾~】其实她已经担心?多日,因为自一周前借着药物作用和姜应止发生?关系后,她急着逃离,就没来得及做安全措施。后来各种事接踵而来,她更是没想起紧急避孕这回事。虽然一夜荒唐的受孕概率极低,但她还是隐隐存有担忧。现在看到血迹,她总算是松了口气。云越荻很快回复:【在手纸盒下方的抽屉里。】姜应礼再走出卫生?间,就看到云越荻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但她脸上表情不?甚好看。瞧她出来,还略显慌忙地关掉电视上正播放着的国?内电视新闻。“怎么了?”姜应礼的观察力向来敏锐,这是她常年对着姜应止那张冰块脸生?活,锻炼出来的。云越荻拉过她手臂,说道:“华仁集团和姜氏生?物今早公开宣布,解除你和陈京澍的婚约了。”姜应礼不?以为然,没觉得有多奇怪,“这不?是正常的吗?”“还有,今天是你的葬礼。”云越荻看着她脸色,小心?翼翼说道。闻言,姜应礼微怔片刻。脑海里尽是她和姜应止隔着夜色、血腥,和车祸弥漫出黑烟的几?步之隔,兄妹俩最后遥遥相望的那一眼。当天,她和云越荻刚一到家。电视内铺天盖地都是‘姜氏兄妹禁忌之恋曝光,苦鸳鸯叛逃遇车祸,天人永隔。’的消息。姜应礼原本还以为是姜应止发生?了意外?,后知后觉才?知道是她被?宣告了死亡。她想,这应该就是姜应止做出的选择。在爱她与放她走中,他坚定?不?移地选择不?爱她。不?过,这样也?好。她终于可以不?是姜应礼,不?是姜家的女儿。最关键,不?再是他姜应止的妹妹。“帮我约好移民事宜了吗?”姜应礼待在云越荻怀中,声音虚弱几?分。“都安排好了,约的下周二。”云越荻轻抚她脸颊,想要安慰她,“别难过。”“我不?难过,终于就要迎接新的生?活。”姜应礼如是说道,可胸腔还是泛起阵阵生?理恶心?,“越荻,谢谢你。”云越荻叹息一声,“那你,真的不?再联系一下应止哥吗?”不?敢对姜应礼说的过于直白,但云越荻还是不?免在心?底感叹,姜应止从小办事就周详严谨的能力。这一招金蝉脱壳,连云家爷爷都信以为真地打来电话,安抚她不?要因为好友离世而难过。姜应礼摇头?,“以后,我和姜家就没关系了,还是不?要再和他有纠缠的好。”毕竟姜应止为了躲她,都做到了这份上。作为向来任性不?懂事的妹妹,也?该成全他一次。-国?内。壹京,万安公墓。从昨日起,壹京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冬日寒雨被?凛风裹挟,细细密密的雨瞬间便?被?低温幻化成针,绵绵密密打在人脸上如是针扎。时下未出年关,街上的火红灯笼和国?旗都还洋溢着团圆的年味,只是各大企业都相继复工,恢复往日忙碌的势头?。墓地,大约是唯一一处永远沉浸着岁月静止,和压抑着沉重离别的气氛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