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他这样有靠山的人而言,有法理才是名正言顺。
也只能先收拾手下一摊子,慢慢来吧,自己位置如此,急也无用。自家的千户所便让张海带着卢琳先去转一圈,给些时间让千户所发酵发酵吧。
锦衣卫的事现下尚不好办,但兵马司衙门,我是唯一主官,即便头上还有几个婆婆,但那也只是名义上的。这里倒是可以先站稳盘子。
东安门外东南。
思诚坊。
从东安门出来,张鹤龄没一会就找到了地头,他需要上任的东城兵马司便是落在此处。
对兵马司,说实话他本没有多大期待,但因为锦衣卫的原因,他对兵马司有了些新的想法。正好,他的东城千户所也是东城,大概也能给他的想法提供些便利。
这一想过之后,张鹤龄觉着,或许兵马司倒是成为他打开局面的重要点。
兵马司也或许真是好衙门。
因为它职权的复杂性,用张鹤龄前世的记忆来理解,兵马司就相当于城管、消防、市容、公安、工商行政的结合体,甚至还包含了清洁工。可谓包罗万象,无所不管。
东城兵马司呢,便是说,京城东面地面上所有发生的事,皆是可以和兵马司有关!
因而,在日常的运转和工作进行中,他可以充分利用这份复杂,做到些明面没毛病的事。
即便兵马司是权力交叉,被不少衙门压着的衙门,管理的事最多,主官级别偏又最低,挨骂、背锅家常便饭,但那也要看主官是谁。
实际上如果能顶住那些压在头上的婆婆,兵马司无疑可算作京城最重要的权职衙门,也是维护京中安定最大职能部门,甚至于顺天府都无法替代。
越是梳理,张鹤龄越是觉着可以一试,心思也更加通透起来。
原本在锦衣卫衙门里蓄积的少许阴霾,此时也消散而去,人顿时感到轻快许多。
没留神间,人已是到了衙门不远处。
而此时,兵马司衙门已是准备了欢迎仪式,随时等着他的到来,正好碰了个当面。
其实,欢迎仪式已早在两日前便已筹备,从消息传出以后,总有人往张鹤龄的府上请见,张鹤龄未作理会之后,这些官员们可不会就这般等着。
这不,每日早间,都会把仪式准备着,街口亦是派机灵的人盯着,在张鹤龄刚进到思诚坊时,他到来的消息已是传回了衙门内。
接着就简单了,安排两百余名留守的兵丁、辅丁,穿上号服,在衙门跟前的大街两侧排开,一副威严肃穆,简单也不失隆重的欢迎仪式,这便齐活了。
直到……一身大红蟒袍,高头大马,乌纱玉带,气势威严的身影出现,那就是了,没错。
张鹤龄起初是有些愣神的,他甚至以为是不是哪家大员在此,最终,看那一双双眼睛行来的注目礼,他算是明白了。
这阵仗,可比锦衣卫时隆重太多,倒也让他心里舒畅了些。
他楞,马可未楞,马儿驮着张鹤龄从两排兵丁之间慢悠悠的穿了过去,正好,也无需引导,有这两排兵丁,马儿很顺利的驮着张鹤龄来到了衙门之前。
一众官吏忙摆正衣冠,等张鹤龄来到近前,立刻齐声拜下:“卑职等恭迎指挥使,参见寿宁伯!”
接着,那排开的两队兵丁,也是纷纷单膝跪下,拜道:“恭迎指挥使,参见寿宁伯!”
随着官员、吏目,一干兵丁齐齐拜下,口号声震天嘹亮。
张鹤龄笑了笑,心情确实不错,他总算是知道了,为何那么多领导一直嘴上说着不要欢迎,不要欢迎,但若是欢迎真有,他们依然面色欣然。
这感觉确实不错,让他还算淡定的心也忍不住雀跃。
张鹤龄暗自感叹,自家也是免不了俗啊。
他收起了感慨,再没有迟疑跳下马来,两步走上前,笑道:“各位同僚多礼了,快快请起。”
“谢伯爷!”
众官吏口呼称谢,这才抬起头来,终于,他们可以近距离观察观察这位新任的上官了。
年轻啊,那是真年轻,虽然这衙门级别不高,但能坐上一衙主官之位,这般二十多岁者,依然是年轻。
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们心里多少有些腹议,一个伯爷来这个小衙门当主官,怎想的呢。有皇帝靠山,一个伯爷干这份受气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