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啊,麻烦了。”封晏微颔首。
兮也噩梦叮咛,没一会儿就迷糊过来了,身边除了模糊的灯光团子什么都没有,“你是谁啊?”她吃力的抬起头,伸手凭着意识戳了戳,触感软软的,还挺舒服啊……再往下摸到一个凸起的小球,还很硬,凭感觉轻轻按了按,身下发出一声闷哼,炸在耳边。
封晏眸色欲碎,身形蓦地僵住,“再摸,你就要做小寡妇了啊。”似是恐吓,也似是在提醒自己清醒做人。
“为什么啊?”背上瞬间变身十万个为什么,对什么都有着好奇。
“男人的喉结不能摸,要命的。”喉结上下滚动,封晏现在是仅凭着最后一丝尚存的理智告诫自己不能动背上这个小妖精。
本来没想有什么效果,兮也却真的慢慢安静下来,不动了。
“你是封晏么?”慢慢地背上传来闷闷的声音,低微细弱,大概还没清醒。
“你不是吧……他还没有这么高呢……才十四岁,唔……你……你骗人。”似乎是姿势不太舒服,她转了个方向,抱着封晏脖子的手更紧了些,头挨着封晏的耳朵。
十四岁,这是记忆混乱回到过去了,不过十四岁那年的确是个鸡飞狗跳的年岁啊。
封晏和封寻的爸妈性格极其疯狂,尤其封夫人,醉心于环游世界四处冒险,不甘于蜗居于小小的封家,封父也是个宠的,从两个儿子懂事开始就常年不在家,一开始还会过段时间回趟家,看看老爷子,看看儿子,随着封晏越长大越发见不到他们了,不过他也早已习惯。
可这落在不明真相的人眼里就变成了被父母抛弃的了。当时封晏是他们校篮球队的队长,下面本就有人不服,某次内测赛下了黑手,还好封晏动作快,只是脚还是不可避免的受了伤,大片鲜红。
当时兮也还小,刚进小学,和封晏一个学校,在小学部。她性格孤僻没什么朋友,所以封晏空的时候都会把她带在身边,那场比赛她就在坐台上看着,本来还自己摆弄着棋谱,听到哄响和随之而来的叫骂声她才注意到封晏受伤了。
也不知道她当时哪来的胆子就去跟人叫板,一盘围棋把下黑手的那个男孩杀的片甲不留,被那么多高个子男孩围着她一点不怕,转头指着受伤的封晏就说:“那个哥哥,我罩的,如果再有人找他麻烦,我就只能去告诉你们主任了,记住了,我叫兮也。”
那时候她还稚嫩,有着现在没有的胆量,知道借利挡害,所以故意报了名字。
现在再看简直是中二爆发的时期,恐怕捂着脸也不想再回忆了吧。不过骨子里的骄矜并未消失,除了不善表达也看不出来什么。
封晏突然想逗逗她,清了清嗓子,轻轻叫她:“兮也?”
“喊本女王干什么,有话说。”
“你罩的人是谁啊?”
“晏二哥啊。”
声音似是突然降了一个调,低不可闻,“会一直罩着么。”说完自觉好笑,摇了摇头。
却没想到背上的人,点了点头,下巴撞在他的颈窝处,配合他的低声,用气音说:“女王说话,一言九鼎。”
车流如织,遥遥行驶而来的车灯如碎钻点缀于布道之上,流淌出的光线时长时短的刺磨于眼球,像闪烁的星子,刺目的让人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驱赶掉那些杂乱的想法,封晏沉声道:“我们上车吧,好不好?”
兮也异常抗拒,一个劲的摇头,“不行不行,晕车会吐的。”
说她醉吧,这倒依旧分得清楚,知道不要弄脏了车;说她没醉吧,跟平时完全变了个画风。
“好,不坐。”
黑色汽车现在比老爷车还要慢,也不敢开快,在封晏和兮也旁边缓缓前进。
一路上灯光缓照,暖黄加身,像是那不可接近的天使,背着他的宝贝。
心里突然滋生出一个自觉阴暗的执念,像是再也不受控制的小丑,封晏眸色深沉入魔的微微偏头,兮也正呼吸平稳的趴在肩头,稍微把她抬了一下也没有醒来,只是灵活的舌尖舔了舔嘴唇。
原本偏干的唇如获甘霖滋润般染上殷红,变得粉嫩惹眼,一下一下刺激着他的视觉。
呼吸交错的瞬间,他覆上她的唇,柔软如棉花糖,只是蜻蜓点水不过片刻就离开了,只是那深邃脸上温柔的眉眼是从未见过的模样。
次日醒来,身边照旧没了温度,只是桌上还是惯常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红枣汤。
兮也只觉头有一些不舒服,却并没有很痛。
她呆愣的在床上坐了一会儿,顺带把昨天晚上‘要老公’的疯子行为回忆完整,在脑海里一帧不落的放映了一遍,其他倒是迷迷糊糊没什么印象,唯独这个记得清楚。
此刻突然有点羡慕那些酒后不记事的人,比如倪尔。
啊啊啊啊啊!怎么办……她现在已经做不到在封晏面前继续冷漠无事了,所以她昨天为什么会喝醉,喝醉了又为什么会耍酒疯,烦死了。
手机在她天人交战崩溃懊悔的时候响起。
兮也:“喂,领队。”
“兮也,你来趟棋院,有点事情要谈一下,电话不方便,”领队想到什么提了一句,甚是谨慎道:“最好是私家车自己来,我怕有人会找你麻烦。”
挂断电话,她有些迷惑,但脑子转得快,有了上次被黑上微博的经验,她的第六感非常准,这次不出意外一定是又出圈了,就怕也是能引起轰动的事情,不然领队不会害怕她被人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