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应下了。
马车停在公主府外,没等多久,秦若浅就出来了。
照旧一身红色的宫装,艳丽夺目,她乐呵呵道:“你不怕抢了皇后的风头?”
听她说起皇后,秦若浅不免板着一张脸:“孤本就如此。”
陆思贤不再说了,秦若浅趁机说起近日发生的事:“漕河的船翻了。”
“我知晓,算算就是现在,床上全是丝绸,翻了以后,京城的绸缎价格暴涨。”陆思贤如数家珍般说了出来,另外消息早就传入镇北侯府,宇文信以低价购入大量生丝,在物价涨上来后全部售卖。
算了算时间,宇文信还没有买生丝,便道:“你这消息从哪里来的?”
“齐国公府在漕河的探子,比官道上的消息快些时日。”
陆思贤想了想,不能让宇文信占便宜,她自己来就好,颔首没有说话。
在下车的时候唤来青竹:“你给小郡王传话,问问可有空余的银子。”
青竹点头。
中宫里熏了让人凝神的清香,宫人候在外间,皇后一人坐在轮椅上,目光凝视着窗外。
暮色四合,眼看着黑幕一点点吞噬着白日。
丝丝缕缕般悠悠上浮,在空中散开,皇后贪婪地呼吸着清香,织金绣风的衣袂映入眼帘。
宫人入内掌灯,将衣袂上繁复的暗纹一点一点照亮,金凤翱翔,是国母才配有的。
为后多年,这是她第二次穿着凤袍。
时辰眼看着要到了,宫人来催,皇帝早就先入席。
皇帝方才见了安相,谈论至开宴,不免就拉着安相一道入座。
她敛了愁绪,由宫人推着轮椅,往正殿而去。
正殿内的坐席都已坐满,今日不论官阶,只论长幼。
陆思贤痛五皇子靠近,两人不免交头接耳:“你可知太子近日尤为猖狂,就连齐国公都帮着几分,你爹脑子是不是被洗了?”
太子威胁皇后,等同于威胁齐国公,陆思贤没有见怪。
为首的太子袍服上绣着龙,与其他人交谈,嘴角勾起,往日里的谨慎也不见了,陆思贤虽觉厌恶,可到底事关皇后,便多了几分心思。
身侧的秦若浅品了品桌上的酒,果香味浓重,皇后设宴竟全用的果酒。
待皇后入席后,皇帝的视线就收了回来,只凝视在她一人身上,伉俪情深,让人羡慕。
陆思贤不免骂了一句变态,被这样的人喜欢,简直就是一种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