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是个禁地,朝堂上下乃至百姓都不敢提及,她只知云山被恶人一夜之间灭族,而不久后皇帝娶了皇后。
听说她是云山女子,会测算,所以皇帝很宠。
但是不知她竟还有一个女儿,还是她素日里只疼爱的‘弟弟’。
陆安枝哭得哽咽,依旧难忍恨意:“可她不是陆家的人,你为何带她回来,圣上一旦知晓皇后的女儿养在你的府里,又是一件怎样的祸事。”
“祸事……”齐国公抬起头来,对上陆安枝悲痛的目光,多年的悔恨瞬息涌上心口。
嘶喊声、唉求声、唾沫声齐齐涌入耳膜,冲击着神经,回忆起荒唐又残酷的往事,忍不住抚掌摇首,再度开口便难掩刻骨的悔恨:“她不是陆家的人、可她的族人丧命在我的刀下。”
“什么……”陆安枝忘了哭,只觉得浑身冻得发抖,喉咙里堵住冰块,寒凉入脊骨,竟说不出句话来。
秦若浅手里变换出一串茉莉花串,塞到陆思贤的手里:“我给你道歉,成不成?”
女孩子都喜欢花花草草,尤其精致好看的,她花了些功夫才得到这个串子。
花串带着牡丹花香,好像并非是真花,是白玉打磨成茉莉花样,以线串起,白色透着光泽。
陆思贤自认没见过什么好东西,尤其是这种奢侈品,当即就被吸引住了眼光,系在手腕上,左右看了几眼,道:“好像值不少钱。”
秦若浅:“……”忘了财奴属性。
“这是前朝贡品,自然值不少钱,你不会想卖了罢?”
“不会,我最近不缺钱。”陆思贤将衣袖放了下来,盖住手串。她从摘星楼里挪了些银子,几日来将京城内的生丝都收购了,待到沉船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她那几屋子的生丝就值不少钱了。
这样赚钱的机会不多,她肯定要好好把握。
秦若浅隔窗去捏她下颚,想去亲一亲,又恐她还生气,郁闷了会,只得罢手:“你还生气?”
“没什么好生气的,毕竟你我不是同样的人。你做不来我的心软,我也做不来的你的筹谋。”陆思贤照旧躺了下来,她和秦若浅之间差得不是一星半点,感情是很好,可又能架得住隔阂。
结婚了还有七年之痒,更何况在这个残酷的年代。
她的态度太平静,让秦若浅感到一阵不安,凝视着她片刻:“你是不是不把我当你的妻子?”
按理陆思贤应该很生气才对,毕竟她说得没错,自己心狠、自私。
可她的态度又显得很平静,宽容待人吗?
感情一事,不能用宽容来对待,这样只会更加生分。
“没和离之前,你我还是夫妻,有夫妻之名、也有夫妻之实,你担心什么,想和我和离还是咋的?”陆思贤不明白了,她这么宽容体贴还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