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速之客,令庭院内的温馨气氛一扫而净,陆思贤眼观着人靠近,总有种不安的感觉,婆婆与媳妇是至今难解之题。
为了不令秦若浅难做人,她主动去讨好太后,吩咐人呈了刚烤好的鹿肉。
鹿肉膻味大,腌制后再烤,味道就被掩藏,只闻到香料的气味。
谁知当着宫人的面,太后捂鼻,皱眉嫌弃:“味道那么大,可曾处理干净了,油腻腻的令人作呕。”
陆思贤淡定,将鹿肉撤下,换下蔬菜给她。
庭院内伺候的宫人多,心知肚明太后在找茬,纷纷避开,低着脑袋不去看。
太后许久不出宫门,又经历被囚禁一事,眼角皱纹叠出,不如先帝在时美貌,偏偏今日着一身艳丽的宫装,看似艳压旁人,可一皱眉、一生气,就显得人老珠黄。
她嫌弃鹿肉油腻,见到瘪下去的蔬菜,软乎乎烂作一团,当即就拂开:“就给我吃这个,陆思贤你安的什么心,跟着新帝几日,就眼高于天,作弄我?”
作弄个屁。陆思贤心底暗骂,瞬间觉得自己脑子坏了,竟然去讨好一个永远都不会喜欢她的人。
她收回自己的烧烤,不再搭理,自己默然坐在一侧吃着串。
太后脸色挂不住了,没人搭理她,觉得自己威仪不再,张口就唤陆思贤过来。
陆思贤理都不理,背对着她继续啃了起来,沉默多时的秦若浅手持奏疏走近:“太后想来近日无事,朕有一事想问问您。”
秦若浅为帝多日,静默中威仪展露,一双眼底藏着冰冷,早就没了之前单纯好糊弄的样子。太后露怯,在她面前总觉得低了一等,颤颤地接过奏疏,看过就怒了:“你这是何用?”
秦若浅冷笑:“任人唯贤,王家无能,该给贤良之辈腾位子。”
太后哪里不明白她的意思,不过为难陆思贤几句,便拿王家来威胁,她恼恨在心,一时没有办法,只服软:“我还有事,先回宫。”
“好,这道奏疏,朕给您留着。”秦若浅将奏疏收好,笑着对应太后。
色厉内茬,早就无了用处。
陆思贤慢悠悠地抬首,看太后脸色煞白,双手捏着帕子在打颤,显然气得不清,可见她如今的地位不如往昔。
王家看似树大根深,可在夺嫡中早就将秦若浅得罪了,如今自保都很困难,而太后不知足,指望来拿捏自己,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
然而太后却不走了,换作一副委屈的模样,还拉着秦若浅的手:“你我母女二人何时如此生分,陆思贤虽好,可终究是女子,玩玩就行了,该收收心思了。”
眨眼的功夫,又成了慈祥的母亲,陆思贤目瞪口呆,演戏功夫了得,厉害厉害。
秦若浅皱眉,有些抵触。太后当作没有看到她的抵触,反殷勤地给她出主意:“你如今初登基,地位不稳,又是女帝,行事难上加难,该稳住朝臣的心。”
陆思贤感觉鹿肉不香了,拿帕子擦净了手去听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