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马尾一个一个拿起,放在眼前翻来覆去的看,皱着小脸摇摇头,又一个一个的桩回了口袋。
他这身衣服也有趣,那么一大堆的杂物,没一会全装了下,也不显臃肿,如果有人想去流浪或者履行,穿这一件多省事啊,箱子也不用带了。
最后拿出来多少,他又给装回了多少,一件没落。
“这是,给我炫耀你的收藏么?”
“嘿嘿。”
高马尾不好意思的笑。
下意识去摸后脑勺的手碰到了吉他盒。
“有了!”
他说。
“我给老板你唱首歌吧。”
也不等路明非答应,这人风风火火的摘下了盒打开,又是将吉他取出,放在膝上,盒子就随手扔在脚边。
“有什么想听的么?”
高马尾期待的来看路明非。
路明非把马扎给了他坐,听到一声欢天喜地的谢谢,还有“老板真是好人肯定长命百岁”这样的话。
“点歌啊。”
路明非思索着。
“就来首你拿手的吧。”
“好嘞!”
高马尾扫了两下弦,侧耳倾听,又调了几调,便清了清嗓子,还没唱呢,已是如向日葵般笑开了。
“就喀秋莎了,祝老板心想事成,生意兴隆!”
这人唱歌前还懂得说吉祥话,有意思。
人流来往,见这边有个好看的姑娘挎着比他身子还大的吉他要唱歌,没急事的就放慢了脚步,准备听个稀奇。
紫阳街这卖唱的人也不少,但主要在晚上,白天多热啊,而且人也没晚上的多。
不一会,吉他的旋律,还有高马尾铿锵的歌声。
难以想象,那般软糯温煦的嗓子,唱起喀秋莎这类的歌来竟一点也不违和。
高马尾有股特殊的气质,他像是希腊神话中的阿波罗神一样总是笑,就算皱眉也让人觉得可爱,与路明非的坦然不同,他像是完全不把这世界的苦难和挑战放在心上,没准来了苦难还会挎着吉他问一句。
“要听歌么?”
从这样的人口中唱出的歌谣,也自然带上了能感染人的力量。
“喀秋莎站在那俊俏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不知何时,有个穿迷彩背心的老爷子站定了,他那因上了年纪而瘦削的身子挺的笔直,静静的听高马尾的歌声,干瘪的双方唇抿的死死像是那个寒冷的冬天战友留在雪地上带不走的躯体,二狗子和雪地粘的那么紧啊,拔也拔不起,还记得班长那时候说。
“别拔了,再拔,脚脖子要断了。”
老爷子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