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忽然对住在那阁楼的人家产生了浓厚的好奇。
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他忽的想起《查理和巧克力工厂》这部电影的开头,主人公在工厂里干活的父亲偷偷留下坏掉的废品零件,回到家就将之当成礼物送给他那住在阁楼的儿子,这样的行为持续了一年,或者两年,于是小男孩就用这些流水线上的废品搭成了餐桌那么大的城堡,有花园尖塔和草坪,美轮美奂。
你看,都是住在阁楼,一个用废品搭起城堡,一个用废品种下花草,美好和伟大不是说你有一车库的车或者十几套房子住都住不过来,不是的,美好和伟大只取决于你的灵魂。
奇怪的是,住在阁楼的人家死死拉住了窗帘,那是一丝光线都透不进的程度。
种了向日葵这样热烈的花,却挡住了阳光。
莫非这人要在晚上欣赏向日葵不成?
路明非想。
他又摇摇头。
或许只是人家刚好不在家呢。
他伸展了下身子,绕着房间走了圈,又进了卫生间,设备齐全,牙刷毛巾这些都是新买的,也不知有意或是无意标签也没拆,上面写着价格,都是便宜货色,路明非看了看,轻笑了下。
没有厨房,路明非本也没想着自己做饭,他酿酿酒还行,做饭那可真是一塌糊涂。
床头柜上有个白色插座,路明非给手机充上电,这智能机什么都好,就是电跑的太快,他记得叔叔以前有台诺基亚充一次电能用上一星期来着,智能机就不行了,半天就快见了底,看的他心慌,还寻思呢是不是哪里坏掉了出了问题,这电是一点也不经花啊。
窗前还能见橘红色的夕阳,路明非便在此站定,摆出开天桩的架势,伴着老井巷邻里街坊的家长里短,开始了站桩。
也正是在他入定后,床头柜上的手机自动亮起了屏,出现的是绿色的程序下载界面,进度条漫长的如蜗牛爬行。
五小时后,路明非悠悠睁眼,微弱的金光一亮即灭。
他正在尝试控制混血种的血脉,或许是去了趟九州留下的后遗症,身为一个武者,无法彻底掌控的力量总归让人不安。
路明非还记得小魔鬼所说的龙类人格,怎么看怎么像是一枚定时炸弹,嗜血暴虐什么的,他路明非才不是这样的人。
控制血脉已有了些许心得,说来也是取了巧,路明非是以武道修为对龙血进行了压制,这般行径用控制一词多少有些不妥,但路明非也从没想过利用龙类血脉做点什么。
他有武道在身,已是足矣。
而且归根结底,比起不劳而获的龙血,路明非更加信任他一步一个脚印修上来的武道,甚至有可能,他更愿意舍了这身龙血,单纯走武道一图也是极好。
此时已是深夜十一点,月朗星稀,万里无云,是个赏月的好天气。
路明非看到对面阁楼的窗帘仍是紧闭,灯也没开,更无人影。
没回来么?
他想。
晚上还得上班?
正思索间,却听有个清冷的女声在床边响起。
他竟毫无所觉。
就听得那女声如是说。
“阎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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