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复活成功】
【游戏继续】
“吵死了……”
黑暗中悄无声息的人影忽然抬起手锤了一下自己的头,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句。
脑海里扰人的声音在播报完毕后戛然而止,世界重新恢复安宁祥和——
个屁。
毫无感情但无孔不入的电子音归于沉寂后,嘈杂的人声伴随着不时响起的轰鸣才有机会顺着耳道钻入脑子里,吵得黑暗中双眸紧闭的人影痛苦地皱起眉,彻底从浑浑噩噩的半死不活状态里抽离出来。
眼皮上仿佛还残留着湿润清凉的、仿佛被章鱼蹑足亲吻过的古怪触感,你隐约觉得在你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但,是什么呢?
啊,管他呢。
你把紊乱的思绪丢到一边,记忆无缝衔接,还没睁开眼睛就大概猜出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哪里了。
上半身歪歪斜斜倒在算不上柔软但十分厚实的被褥里,手臂歪七扭八地一只搭在腹部一只以刁钻的角度压在后腰处,下半身的两条腿则是在被匆忙安置的情况下拧成了麻花,周遭的环境可想而知的逼仄,再加上这熟悉的触感,你不难猜出那孩子大概是在你的嘱托下费劲巴力地把你挪回了橱柜里。
耳边能够听到的人声似近似远,你听不太真切,但既然能够以正常音量交谈,想来那只混蛋咒灵已经被引开或是解决了。
鼻端仿佛还弥漫着挥之不去的浓郁铁锈味,你一边睁开眼睛确认自己的猜想,一边忍不住恨恨呲牙咧嘴——要不是你重金雇佣的打手没跟过来,你绝对要把那只崽种大卸八块片成片磨成粉扬了!
虽然你没有感受到死亡的痛苦,但是!身为堂堂玩家的你居然像条扑腾的咸鱼一样被钉死在鱼叉上——混蛋混蛋混蛋!杀千刀的八嘎!
你越想越气,气得脑仁阵阵发疼,心情也down到谷底,但你还没有忘了你的主线任务,以及你那不知所踪的线索小孩。
烦死了——尤其是你动了动手指后发现全身上下居然像是被当成沙包摔摔打打七天七夜似的累的不行,还得马不停蹄地爬起来打工——*!更气了!
你chua一下拉开橱柜的门,抬脚恶狠狠地踏了下去,地面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但你全不在意,冲出这间不起眼的房间,耳朵捕捉着人声传来的方向闷头冲了过去。
昏暗的廊道里,一滩在寒凉夜色下凝固成暗红近黑色泽的血迹溅得到处都是,斑驳的墙面,木地板的地缝里,甚至已经沿着近在咫尺的楼梯蜿蜒而下,而一柄尖端沾染暗红色血迹的鱼叉被随意扔在血水旁,让人一眼就能猜测出不久前这里发生了什么。
然而奇怪的是,明眼人虽然一眼就能依据出血量判断伤者哪怕不是必死无疑也绝对失去了行动的能力,但喷溅而出的血迹四周却出人意料地出现了几道指向不同方向的拖行痕迹,痕迹蜿蜒,像是伤者濒死的挣扎求生,也无法排除人为拖行的嫌疑。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一直躲在尽头的房间里,听到动静才出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就踩到吊在那里的东西摔了一跤,衣服就是这样才会染上血的。”棕黑头发的女孩垂着头,语气却十分坚定。
棕色短发、穿着黑色制服的少女微微歪了下头,看向身侧穿着巫女服的前辈,无奈地笑了一下。
无论问多少遍得到的答案都一样,就算她们都知道那个答案是个漏洞百出的谎言也拿她没办法。
庵歌姬蹲下来和警惕的女孩平视,“这里有人受了重伤对吗?不要害怕,我们是来救人的,也许我们可以帮你。”
她露出安抚的笑容,但警惕的女孩错开视线不愿意看她柔和的眼睛。
庵歌姬又抬头看了一眼盯着血迹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家入硝子,家入硝子回过神来,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如果只是普通人的话,应该没救了——出血量太大,身体被挪动的情况下情况要往最糟糕想,再加上时间也已经来不及了。
除非出现在这里的也是咒术师,那或许还有其他可能……她的目光从泛着可怖黑色金属质地光泽的凝固血液移向那柄漆黑的、三根尖端染血的鱼叉,不,就算是咒术师,在距离受到攻击已经过去将近七分钟的情况下,对方的状态大概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更何况,唯一出现在现场的知情者并不愿意向她们透露自己所知道的事情。
得到答案,庵歌姬又看向盯着自己脚尖发呆的女孩,她黑棕色的短发上别着一枚蓝色的发卡,分明还是个孩子,但从刚才开始就表现得十分镇定,心智也很坚定,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想要隐瞒什么……庵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