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意外吗?&rdo;
我很快就否认了,在这种没有蜡烛的黑夜里,杀手还能准确地she入我的胸口,一定是处心积虑观察我的行踪才下的手。
&ldo;看来我的调查,惊动了一些人。反过来想的话,应该已经快接近真相了。&rdo;
我躺在地上,又是郁闷、又是欣慰地想。如果杀手就此罢手离开还好,如果他想摸过来检查尸体,那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我的格斗水平不高,很可能会被杀手&ldo;再度&rdo;杀死。
这时远处有微弱的光芒闪起,是巡夜的士兵提着灯笼走过来了,我暗自松了一口气。等到士兵靠近,我从地上抬起头来,表明身份,吩咐他们把光源拿得远一些,然后让四个人围住我。这样那个在暗处窥视的杀手,便拿我没有办法了。
我就这样回到了帐篷,发现许褚居然在等我。他看到我受了伤,大吃一惊,连忙剥开我的衣服检查。好在司空印卸掉了大部分劲力,胸膛除了淤青以外倒没什么别的损伤。许褚让侍卫取来军中常用的活血老鼠油,给我揉搓了片刻,我感觉稍微好了一些。
&ldo;这是用来she我的箭。&rdo;我递给他一根箭矢。刚才那箭被我挡住以后,掉落在脚边,被我偷偷捡了起来。
许褚拿起来检查了一番,把箭杆拿给我看,一脸认真地说:&ldo;这根箭矢是袁绍军的。&rdo;
&ldo;你怎么知道?&rdo;我很好奇,这些东西在我这外行人眼里都长得一样。
&ldo;你知道,弓弧和箭长必须相匹,否则准头会变得很差。为了防止she过去的箭为敌军所用,我军的箭矢都是二尺三寸长,使用的弓也是相匹的。而袁绍军通用的是二尺五寸长。&rdo;
&ldo;我可是在黑暗中被正正she中胸膛哪……&rdo;我沉吟道,&ldo;就是说,要么那个人是养由基再世,要么他有一张袁军用的弓。&rdo;
&ldo;也许两者兼有之。&rdo;许褚感叹,&ldo;不能从这方面查一查吗?&rdo;
&ldo;谈何容易。咱们缴获了多少袁绍的粮糙军器,我心里可有数。想查出谁多拿了几簇箭矢一张弓,根本不可能。&rdo;
&ldo;我马上去跟曹公说一声,封闭大营,挨个帐篷检查,不信抓不出来。&rdo;
&ldo;曹公的意思,是要低调地进行调查。你这么干,等于把整个中军大营都掀起来了。&rdo;
&ldo;那你岂不是白挨了一箭?&rdo;
&ldo;也不完全是……&rdo;我想直起身子来,猛地牵动胸口肌肉,疼得龇牙咧嘴,&ldo;对了,你这么晚来找我,是有新发现了吗?&rdo;
许褚抓了抓头:&ldo;我问过了虎卫的人,徐他最近表现得很正常,除了另外两个杀手,他很少跟别人接触,也几乎没离开过大营。&rdo;
&ldo;几乎没离开?就是说还是离开过喽?&rdo;
&ldo;呃……因为张郃曾经游说袁绍偷袭我军后方,那段时间营里很紧张。每次运粮队靠近,都会由虎卫离营三十里南下去接应运粮队。徐他出去过一次,前后也就一个时辰吧。&rdo;
&ldo;那是在什么时候?&rdo;
&ldo;八月底吧。&rdo;
我闭上眼睛想了想,坚定地吐出一个日期:&ldo;八月二十五日。&rdo;曹军粮秣的所有运输计划,都在我的脑子里,在八月底到九月初之间,对曹军大营唯一一次进行大补给的行动,就是九月五日。如果必要,我甚至还能说出那一次粮车、牲畜和民夫的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