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rdo;赛明军忽然坚强起来,说:&ldo;我不能跟你,思程,我知道我不能。&rdo;
&ldo;为了有谢适文?&rdo;
&ldo;不,为了你根本不爱我。从过往,直至现在,以至于将来,你都不曾爱我、不会爱我。我不可能再盲目地认为你会。欠缺了这个因素,我们的相处相叙,是毫无意义的。&rdo;
&ldo;真新鲜,这么多年,你都不觉悟,直至谢适文出现,才给你灵感吗?&rdo;
实情是,左思程推测得对。
没有比较,人易执迷不悟。一旦有另外一个例子放在自己跟前,谁人的情操高下,谁人的态度才是真爱,太显而易见了。
&ldo;思程,不论你如何下你的结论,我的决定已经很牢固。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我更无法适应当一个男人的外遇。&rdo;
&ldo;多少人求之而不可得。当谁的外遇,才是最重要的。&rdo;
&ldo;或者你说得对。然,生活在自由社会之所以可贵,是因为我们可以选择。&rdo;
&ldo;把嘉晖交还给我!&rdo;
&ldo;什么?&rdo;
&ldo;我要讨回儿子!&rdo;
左思程竟这么说,吓得小嘉晖下意识地更抱紧他母亲的腰,睁着他那双小鹿般无奈慌张的大眼睛,在他的父与母脸上来回转动。
&ldo;我是有这个权利的是不是?&rdo;
&ldo;思程,你疯了,怎么可能?你对嘉晖没有尽过半点责任。&rdo;
&ldo;由法庭判断。&rdo;
&ldo;不!&rdo;明军惊叫,她完全没有预料到左思程会提出如此决绝的为难问题。
&ldo;明军,你胜利的机会仍然很高。&rdo;
&ldo;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此公诸于世,对你有好处吗?&rdo;
&ldo;明军,你倒不是愚笨的女人,这几年的社会历练把你教得精乖了,你如今晓得讨价还价。
&ldo;可是,你的道行还差得远了。我告诉你,我的首选,当然是你们母子俩跟我重新生活,包保神不知鬼不觉。你不肯,而硬要成为我们谢家的亲戚的话,我不肯咽这一口气。谢适文除了有一位富有的父亲外,他的才干根本及不上我一半。如今事事还要跨到我头上去,连我的女人与儿子都要过户到他名下,绝对不可以。&rdo;
&ldo;你宁愿一拍两散?&rdo;
&ldo;那又未必。谢适元那儿,我还有慑服说服她的机会,差不多可以肯定,谢家人知道事情的真相,还会对我网开一面,且看我日后的表现而已,适元到底已是吾妻。然,他们没有一个不希望你母子二人立时三刻消失于人间。所以,明军,收场不一定会一拍两散,你的坚持只不过是做着迫虎跳墙的功夫而已。你敢不敢赌这一铺?&rdo;
赛明军哑然,她瞪着左思程,完全无法记忆,当日怎么可能爱上这个男人,爱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没有比发现自己原来曾与虎同眠更恐怖、更难堪。
她无法敢赌这一铺,是事实。
然,这些年来,最艰难彷徨的日子都已经挨过去,别的没有得到手,却养就了一点不屈不挠的顽强斗志以及骨气。她已不再轻易屈服。
赛明军用一甩头发,带一点倔强的口气:
&ldo;你的心迹已经表明得很清楚了,你其实也不需要嘉晖。以此为托口借辞而已。&rdo;
&ldo;很简单的交换条件,你不要谢适文,我不要左嘉晖。从此以后,河水不犯井水。&rdo;
&ldo;思程,前几天,当你对着我说那番话时,你的心怎么想的?你不觉得自己虚伪至应该羞愧?&rdo;
&ldo;明军,我其实跟你、跟任何人都没有分别,今日手上得来的一切都不轻易,岂容放过?&rdo;
&ldo;甚至不择手段?&rdo;
&ldo;如果你没有选择,一样会走同一样的路。&rdo;
&ldo;不,左思程,你错了。世界上值得争取的事物很多,保障自己无愧于心,是最要紧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