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了。这人名叫秦正原,现年五十一岁,是一名成功的房地产开发商,身家不菲。他的公司设在光华大厦四十二层F座,家住凤凰山别墅区26b栋。”
“金州本地人么?”
左铃点头:“对。”
陆鱼塘当即两手一拍:“立即将这人传唤到刑警队进行讯问,人到后打电话给我,我们刑警队碰头。”
于是左铃和陈浩立即动身,一人赶往秦正原的公司,一人赶往他的家,是兵分两路。
当天下午两点,刑警大队的讯问室内,秦正原抬手看了看金灿灿的劳力士手表,满面不悦的问道:“我说二位警官究竟要问我点什么?这都被你们带过来半个小时了也不吭声,我这生意上的事忙着呢,你们也要体谅体谅人啊。”
左铃捂着嘴低声问道:“你给那家伙打电话没。”
陈浩苦着张脸猛点头:“肯定打了啊,怎么没打,人刚带过来的时候我就打了。”
“啧,那怎么还没来。”
“我再出去给他打一个。”说着陈浩急匆匆起身往外走,却差点跟突然推门而入的陆鱼塘撞了个满怀。
“你总算舍得来了啊!”左铃忿忿说道。
“啊哈哈哈,抱歉抱歉,路上看见有家超市搞促销活动我就进去看了看。”说着陆鱼塘冲秦正原努了努嘴,“这位就是秦总了?”
“对。”
“你好哇秦总!”说着陆鱼塘点了根烟,在左铃身旁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笑眯眯的望着端坐在对面的秦正原,“哟,秦总看上去红光满面的,气色不错啊。”
秦正原稍稍打量了一番这名头发乱糟糟的年轻男子,皱着眉头说道:“有什么话就请快问,我是真的还有事。”
“好,那我就开门见山了。秦总你四年前可就已经是肝硬化晚期了,听说当时没等着捐献器官,出院后也一直没做什么治疗。诶?我就纳闷了,这肝硬化晚期可以活这么久么?”
秦正原轻笑一声,朗声说道:“我也是有些法律常识的,我可以拒绝回答你们的提问。不过我不想这么干,那样显得我没风度,我只知道挽救自己的生命不是什么错事。”
陆鱼塘面色瞬间拉了下去,沉声道:“对,你挽救自己的生命不是错事,可你用别人的命来挽救自己的命,就是错事了。”
“你有什么证据?”说着秦正原竟一把撩起了上衣,露出了腹部的手术刀疤,十分嚣张的直视着陆鱼塘。
陆鱼塘耸了耸肩:“这疤痕不就是移植手术留下的么?”
秦正原激动的说道:“告诉你,我明摆着把疤痕亮给你看,可我就不承认我做了移植手术你能怎么样?难道你们敢强行按着我,把我肚子划开检查肝脏?我救自己的命又怎么了?这难道也错了?哼!当年本来是有个供体可以给我手术的,可后来我查到被某个领导插了队,优先给了他的亲戚!怎么,难道我当年就活该等死?”
陆鱼塘弹了弹烟灰,摆手道:“不,我还是那句话,你自救没有错,但如果救你命的那颗肝脏是属于非法获取的,那么你接受了它的行为就是违法的。”
秦正原大手一挥:“我懒得跟你们多扯,我只知道救自己的命没错!来来来,你们给出证据来说话好不好?我做了移植手术的证据在哪里?我现在肚子里的肝脏不是我自己的证据又在哪里?”
“我们可以申请法医鉴定来确定你是否做了移植手术。”左铃冷冷说道。
秦正原轻嗤了一声,摊开了两手:“你们尽管让法医来给我做鉴定。就算鉴定结果是我做了手术,可我就是不承认又怎么样?年轻人,我还是懂些法的,想要判定我动了手术可是要相对应的医疗记录来证明的,你们有么?哼,而如果想要判定我移植了别人的肝脏,那估计就得开膛破肚了才行。怎么,法律支持你们强行对我开膛破肚么?”
“你说的没错。”陆鱼塘突然站起了身,拉开了审讯室的门,“你可以走了。”
“这就让他走!?”左铃很是意外陆鱼塘的举动,“我们最长可以留他二十四小时的。”
陆鱼塘耸了耸肩:“没必要。因为秦总刚才所说的话很对,他的确很懂。带他去技术科采个血,然后就可以让他走了。”
虽然左铃不知道陆鱼塘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她明白这个男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就把秦正原传唤过来的,于是点了点头:“好,听你的。陈浩,你带他去采血。”
“哦。”一头雾水的陈浩站起了身来,对秦正原做了个“请”的手势。
“采就采,验个血又能发现什么,嘁!瞎耽误我时间!”说完秦正原忿忿跟着陈浩走了。
陆鱼塘踱出了讯问室,望着秦正原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懂法是么?行,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到时候我们再来谈法吧……自救的秦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