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不该你问的就别问……”
两人说着说着,声音就飘远了,姬珧躲在平平无奇的营帐里,眨了眨眼睛。
宣承弈轻笑一声,这声轻笑又带起一阵咳嗽,有愈演愈烈之势,姬珧都能感觉到后背跟着震颤,她好心地伸手为他顺顺后背,宣承弈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殿下的驸马发高烧了,不去看看?”
她听出他语气不善,挑了挑眉:“可以去看,也可以不看。”
宣承弈抬手,在帐布上划了一道圈,姬珧顺着他的手臂看去,发现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轮廓,像是一个人。
她神色一变,宣承弈已经将她的脸拨回,让她看着自己。
“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他认真地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趁着他有几分羸弱,目光却锐利如锋,只是声音仍然嘶哑,像是在哀求,“我们算什么?”
姬珧稍顿,忽然扬起唇角:“你在跟本宫求名分?”
宣承弈的眸光忽然就软了。
“可以吗?”
姬珧瞥了瞥那道人影,还没有离开。
“也不是不可以……”她轻轻说了一句。
宣承弈把手臂收紧,掌心在她脸庞轻抚,眼中一片幽深:“我想你是我的。”
姬珧靠在他胸口前,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能听到沉沉的嗓音,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让姬珧怀疑这不是他会说出来的话。
又或者这就是他,但是他已经很久没冒出初见之时的傻气了。
她看不到的地方,宣承弈脸上岂止是傻,还有汹涌压抑的疯。
过了片刻,头顶传来他虚弱的声音。
“走了。”
姬珧从他怀里出来,笑意盈盈:“你猜刚才的是谁?”
宣承弈闭着眼,后脑抵在床沿边上:“不知道。”
姬珧自顾自道:“能避开金宁卫的人,估计是长安,是长安好啊,回去逼一逼他,总是这么逆来顺受不咬人,我心里也惦记着,他总不能永远在我身边做一条狗吧。”
宣承弈忽然开口:“他不会。”
姬珧笑笑:“我觉得也是。”
两人都是依据自己的记忆笃定,心思各异。
灯火通明的营帐里,虞弄舟趴在榻上,听着长安复命,脸色黑沉如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