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她耳边唱歌?
少女晦暗无神的褐色眼瞳逐渐有了光芒,半晌后,动作迟缓地转动僵硬的脖子,视线与身旁的人对上。
那是一个东方男人,俊秀周正,眼睛里好像盛了世间最雅洁的湖光山色,澄灵明净。
韩映澄发现少女活了过来,便说着死而复生的注意事项,“线头是义鸟小商品市场淘的,质量不保证,你平常活动要把握分寸,小心脑袋掉下来。”
少女伸手摸了摸脖子,中间有一圈细密的针脚,不过被蕾丝项带遮住了,叫人不会发现。
“你背上有一块刺青,好像是某种咒。我暂时不知道它的用处。你叫什么名字?”
“不记得了。”
“那也不要紧。教我缝纫的老师姓卫,我在雪天遇到你,你就叫卫雪吧。你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留在这里不安全,先同我走。”
卫雪提起华丽的蛋糕裙摆,感觉到关节仍旧有些僵硬,足似灌铅地跟在韩映澄身后。
“你是谁?”
“韩映澄。”
“han……插ir”
古老的华国语言对她来说是个难题,即使她长了一张肖似东方人的秀丽脸孔。
“高空气压会撑破线头,我们改搭船回国,在这段时间内你必须学会说一口流利的华国语。回国后我想办法给你办身份证,安排进我们单位。”
如果不是她太过惨白僵硬鬼气森森的脸庞,这会让人以为这就是一个对世界充满好奇的普通小姑娘。
“我死了为什么还能行走?”
“给你装的黑科技假肢,全自动化机械。”
“为什么想不起从前的一切?”
“洗衣服的时候顺便洗了你的脑子,可能“奥妙‘’放多了。”
“那么我现在是僵尸?”
“人形玩偶?洋娃娃?哪种解释你能接受?”
直到两人上船,卫雪依旧喋喋不休地追问。
“我们现在去哪里?”
“华国。”
“干什么?”
“坐台。”
船上的人听见他们的对话,表情瞬间变得古怪,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们。
韩映澄没注意,仍旧说着:“单位人手不够,我不在窗口工作的日子,需要你顶我的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