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夸你两下,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江晓换了个姿势,“言归正传,接着说案件信息。”
&esp;&esp;“这份是汪组长那里的报告。”何乐翻了几页文件,“邓永学的尸检样本显示,血液内含糖量仅28毫摩尔,是低血糖,但是高须市的各大医院都没有邓永学的就医记录,而且汪组长也没有在尸体内提取到任何治疗血糖的药物成分。”何乐用笔尖敲了敲脑袋,“倒是这里,尸体有轻微脱水现象。”
&esp;&esp;“营养不良?”方敬言问。
&esp;&esp;“怎么可能会营养不良?”何乐仔细回忆着发现尸体的现场,“尸体没被撕咬的地方肤质还不错,邓永学比女人还会保养,而且一个企业家难不成还能饿肚子?”
&esp;&esp;“尸检报告上有没有提到其他可以导致营养不良的疾病?”江晓问。
&esp;&esp;“没有。”何乐摇了摇头,“除了肝硬功能有点小问题,没有其他疾病。总结来说,这人身体不错,吃嘛麻麻香。”
&esp;&esp;“做生意的难免要喝酒应酬,肝功能有点问题也在情理之中。”方敬言摩挲着手指。
&esp;&esp;“真是奇了怪了。难不成凶手还虐待邓永学了?”梁叶话音刚落,方敬言和江晓齐刷刷地看向他,“你们俩看我做什么?”
&esp;&esp;“虐待……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仇恨、报复之类的关键词。”江晓说。
&esp;&esp;“仇杀?”何乐托着腮,“既然凶手喜欢享受死者的恐惧,会不会虐待邓永学也是一种享受,就像班本平杀害许游光那样,特别注重过程。”
&esp;&esp;“现在掌握的线索太少了,还不好分析。”方敬言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膝盖。
&esp;&esp;“总之现在吃醋也是告白
&esp;&esp;生锈的32路车牌再次从眼前晃过,此刻已经不是当时的心境了。
&esp;&esp;前照灯缓缓熄灭,方敬言解开保险带:“车停好了。”他有些不自在地拍了拍方向盘,“那我就先回去了。”
&esp;&esp;“等等。”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接,“来都来了,上来坐一会儿吧,正好我有东西要给你。”江晓走在前头,把方敬言带回家了。
&esp;&esp;还是和上次来的时候一样。江晓家里只有一个人生活的痕迹,家具上落了一层薄灰,可见这个家的主人很久没有回来了。
&esp;&esp;江晓刚进屋就从储藏室里拿出一个半米宽的白色盒子:“这个给你?”
&esp;&esp;方敬言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盒子:“什么东西这么神秘。”方敬言拆开包装,里面是一套墨绿色的双排扣西装,袖口的地方缝了两只金属色的方扣。面料软糯却很是挺拔。行家只要轻轻拂过,就能通过垂坠感的料子判断出这套西装的品质。
&esp;&esp;一看就是找老师傅定制的。江晓不懂西装,很明显她在这件衣服上花了很大的心思。
&esp;&esp;“你确定是送我的?”方敬言有些不敢相信。
&esp;&esp;“难不成这房间里还有第二个人能穿?”江晓将盒子塞到方敬言手上:“那个……我不是欠你一套西装嘛,前一段时间正好路过定制西装的门店,就定了一套。我也不懂西装,只是觉得墨绿色挺适合你的。本来早就应该给你的,结果住院了。”江晓一口气把话都说完了,脸腾地红了。
&esp;&esp;“你怎么知道我的尺码?”方敬言脸上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esp;&esp;“你的身形和承敏差不多,我记得他是穿42码衬衫。”
&esp;&esp;方敬言愣住了,刚才的笑容成了抿紧的嘴唇:“你还是想和我算清楚些?”
&esp;&esp;“什么?”江晓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esp;&esp;方敬言低声问:“你对柳承敏……也是这样?”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和一个死人争风吃醋。
&esp;&esp;短短几分钟方敬言的心情像是坐了过山车一样,七上八下。
&esp;&esp;“你想说什么?”
&esp;&esp;“你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在装不明白?”方敬言蹙起了眉,江晓这个人什么都好,唯独一点不解风情。
&esp;&esp;在学校的时候,方敬言就知道江晓暗恋柳承敏。这种想念和热情收敛在内心最深处,不管多久再拿出来回味,都不会因为时间消磨而变得稀薄。江晓是个念旧的人,柳承敏又那么优秀,即便是忘不掉也没什么奇怪的。相比之下,自己的闪烁不过是繁星中的一点而已。
&esp;&esp;喜欢一个人第一感觉是自卑。一瞬间,方敬言心里闪过无数个想法。
&esp;&esp;江晓被他的眼神烫了一下:“你……别这么看着我。”
&esp;&esp;“柳承敏可以吗?”没等江晓从满脸疑惑中抽身,方敬言放下手里的盒子继续说,“为什么我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