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好,我陪你。”方敬言摸了摸江晓的肩头。
&esp;&esp;“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还是在你奶奶面前。”江新田的身影出现在江晓面前,“你要不要点脸。”看上去,他已经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怒火了。
&esp;&esp;“江叔叔,我们……”方敬言刚想开口,就被江新田的话怼了回去。
&esp;&esp;“我和我女儿说话,关你什么事?”
&esp;&esp;“有话直说,我不想在这里和你吵架。”江晓的语气里读不出情绪。
&esp;&esp;“你别给我苦着一张臭脸。”
&esp;&esp;“难道,这种场合我还要欢天喜地敲锣打鼓的吗?”
&esp;&esp;“你找话呛我呢?”江新田卷起袖子,“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死你。”
&esp;&esp;江晓看穿了江新田的把戏,她冷笑一声:“平时你连和我多说一句话都嫌麻烦,如果不是有事求我,你根本想不起来有个女儿吧。”
&esp;&esp;“你……”江新田五官扭曲变形,“别拿那套审犯人的办法来试探我。”他用下颚指了指远处,“看见没有,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是有头有脸的,见人得笑,明白吗?”
&esp;&esp;“你想看笑脸,去找曾雨晴。我只有这一张脸。”
&esp;&esp;“你今天就想闹事是吧!”江新田指着管喜凤的画像,“非要让你奶奶死不瞑目?”
&esp;&esp;不提管喜凤还好,一提到奶奶江晓巴不得撕了眼前的人,但一想到管喜凤所期待的事,江晓最后还是咽下了这口气。
&esp;&esp;江晓并不擅长推杯换盏的人情场面,而且还是在这种场合,看着江新田虚与委蛇的样子,江晓心里说不出来的恶心。
&esp;&esp;方敬言捏着江晓的下颚转了过来:“看不惯就不用看,反正出了门谁都不认识谁。”
&esp;&esp;“我只是觉得,连自己亲妈丧宴都能拿来联系关系的人……”江晓的话欲言又止。
&esp;&esp;“晓晓,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你刘哥,是你爸爸公司的合作人。”曾雨晴谄媚地说,“他呀,是世界名校毕业的博士后,现在在国内做教培行业,公司开到全国各地都有。”
&esp;&esp;刘哥?站在曾雨晴身边的人比她大了好几圈,下垂的唇角和眼角暴露了真实年纪,喊一句叔叔都富裕。这个被称作刘哥的人脸上泛着饱满的浮光,像是常年没有打理过的灶台,一摸满手的油腻。江晓想不明白,曾雨晴为什么要给自己介绍这样的人。
&esp;&esp;“这个就是之前咱们聊过的,江晓。江楠的姐姐,现在是高须刑侦队的队长。”介绍江晓的时候,曾雨晴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模一样的谄媚,“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晓晓算是一等一的美女了。”曾雨晴像是在介绍货物一样,吹捧江晓。
&esp;&esp;“你好,江小姐。”姓刘的男人举着酒杯,笑得不怀好意,“能请您喝一杯吗?”
&esp;&esp;“站起来。”江新田拽起了江晓,“你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人家敬你酒呢。”江新田急得蹙起了眉。
&esp;&esp;“抱歉,我开车了。开车不喝酒,这是基本的法律常识。”江晓似乎都不愿意动弹一下。
&esp;&esp;“江小姐这么有个性啊。”男人的笑容明显低沉下来。
&esp;&esp;“要不这样,以茶代酒,江晓敬小刘一杯,你主动一点。”江新田朝着江晓使眼色。
&esp;&esp;江晓厌恶地看着三人,曾雨晴和江新田不会莫名其妙的给自己介绍人际关系,她唯一能想到的答案,就是自己被这对夫妻“卖”给了男人。
&esp;&esp;“江小姐,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您都是过了三十的人了,有时候眼光得落地一些,挑挑拣拣耽误了时间,最后自己倒是成了挑剩下的了。”他摆出一副过来的人样子教育江晓,“还有啊……”
&esp;&esp;话还没说完,就被方敬言打断了:“还有什么?知道不该说就应该闭嘴。”
&esp;&esp;“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江小姐什么人?”男人大声质问。
&esp;&esp;“抱歉啊。”方敬言拉起江晓的手,“江晓有男朋友了。”
&esp;&esp;男人的脸色的像是熟透了的猪肝,他怒目看着江新田夫妇:“你们是在耍我吗?”说着,他扔下手上的酒杯扬长而去。
&esp;&esp;江新田屁颠屁颠地跟了几步,没追上人又折返回来,刚刚抬起的手被人在半空中捏住:“我尊重江晓,也尊重她能处理好自己的家事,所以之前您动手打她我可以当做没看见。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动手,就是不是家事了。”方敬言甩开江新田的手,脸上写着不可冒犯的危险。
&esp;&esp;江新田见状也不敢正面硬钢,他指着江晓问:“你把你弟弟害成这样,现在让你帮个忙你都不愿意,你非得把这个孩子逼到绝路上吗?”
&esp;&esp;江晓一步步走到江新田面前,自嘲般一笑:“爸……”江新田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称呼弄得有些不自在,“我也你的孩子,你有没有为我考虑过?哪怕只有一次?”
&esp;&esp;“晓晓,你爸爸也是为了你好……”曾雨晴皱眉的样子楚楚可怜。
&esp;&esp;“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可笑,恶心,做作……江晓找不到确切的贬义词用来形容这个女人,或许是因为她的恶毒超过了能用语言所描绘的范畴。
&esp;&esp;“晓晓你在说什么?”曾雨晴微彼着眉毛,委屈地看着江晓。
&esp;&esp;江晓抢过江新田的手机,管喜凤死亡那天的通话记录里,仅有一次福利院的记录:“福利院的护士说,他们给江新田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没人接,为什么没有通话记录?”江晓拿着手机摆在曾雨晴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