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喜音律、好玩乐,府中豢养着三、四十位乐妓戏子。
疯批郡主挑中这位姑娘,想必不单单是看长相,也因她来自北疆,可以勾起郡王对往日雄风的回忆。
宋暖暖由衷赞叹,高明,实在是太高明了!
这一刻的她,感觉自己是一条鱼,极其多余的鱼。
这张床应由新人来躺,她作为旧人,就该识趣且麻溜地回去卷铺盖卷。
得嘞,拜拜了您嘞!
薛莹一退下,她就迫不及待道:“郡王,妾身还是回房养病吧。”
林寒不解:“为何?”
宋暖暖的白眼差点翻上天灵盖——
明知故问,姑奶奶这不是给新人腾地方吗!
罢了罢了,这事不好说的太直白,她顺嘴编了一个理由:
“您这里有些热,妾身时常出汗,伤口愈合的慢。”
这不是说谎,郡王的卧室是特别设计的暖阁,入秋便开始烧炭火。
不贴着冰山郡王的时候,她盖夏天的纱被都觉得热。
林寒觉她说的有理,放下书卷道:
“明日再回吧,我让人给你换一张床,再给你屋里添置些东西。”
他一直以为,自己待妾室极为仁厚。
宋暖暖受伤那日,他第一次踏入芷兰苑,才知院里一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房内也甚为清寒,连被褥都单薄简朴。
他这才明白,妾室一直被金嬷嬷苛待,可这四个懂事的小可怜从未有半句抱怨。
殊不知,宋暖暖压根儿没他想象的那么惨。
作为自小忍饥挨冻的商户庶女,她对生活条件的要求,比顶流贵族低得多。
小妾又不是什么享福的岗位,锦衣玉食她本也不指望。
只要月钱和基础份例不少,旁的她并不多求:
“妾身的屋子已经很好,不需要另换新添东西了。”
就算搬来龙床又如何,她又不能卖掉换钱,一点都不实惠!
不出意外的话,领完下个月月钱她就会离职出府,再好的床她都睡不了几天。
“以后不管想要什么,尽管告诉我,不要傻傻受委屈”,林寒坐回床上,撩开她的中衣,细看纵横交错的伤痕:
“快点好起来,为我做针灸。”
宋暖暖在心中冷冷一笑——
哼,狗男人!
一见新美女,就急不可耐了!
那日你不止被气吐了血,八成还气萎了身,估计没有痊愈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