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期间,来往的空姐不停对他暗送秋波,而他则越来越焦灼。
“如果你再敢来打扰我,我敢保证这是你最后一次以空姐的身份飞行。”撂下句狠话,陆淮阳便将头转向窗外。
那空姐听完惊恐地怔住,然后立马胆颤心惊地走开。
其实以前经常会遇到这种情况,他皆是不理便是,可这次害怕、焦虑……萦绕心头的感觉需要有发泄的出口,又谁让那空姐自己送上门。
*
雨仍是下个不停,在屋顶上滴滴答答地发出声响。
用木头搭建的屋子里潮湿、脏乱,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蜡烛在小房间里点了许多,暖黄的火光才将屋里着凉。
白苏躺在一堆旧被子里,虽然已经清洗干净却还是泛着微微黄色。
“白苏姐,你就喝点米汤吧!之前就没怎么吃东西,现在你还发着烧,听话。”张月拿着小勺一点点灌,可烧得满脸通红,正处于昏迷的白苏咬紧牙关,任她怎么灌也灌不进一滴。
“还是喝不进去?来,你把她的嘴掰开。”老妇在门口瞧了瞧最后还是走进来。
此刻,因白苏发烧昏迷,交通也不方便,张月只能带着她呆在放羊老人的家里。
“小姑娘你也别太担心,我家那口子去卫生站请医生了,一会儿就过来。”老妇人安慰道。
张月咬着唇重重点点头后又拿给白苏换了块热毛巾。
现在已经是半夜,这个地方交通又闭塞,也不知会到什么时候才能请来医生。
知道妇人是在安慰她,又看着白苏烧得已经神志不清,她的泪不自觉地就顺着眼眶流下:“白苏姐,您可千万别吓我,您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回应她的只有白苏沉沉的呼吸声。
在火堆上不停地烧着热水,张月不停地拿着热毛巾给白苏擦拭身子,直到雨终于停了,直到天边露出一点亮光。
“疼……我疼……”
熬得满眼通红的张月听到白苏发出轻微的声音,赶紧上前查看:“白苏姐,怎么了?你说什么?”
“疼……”紧闭双眼,烧仍是不退的白苏低喃。
“疼?是不是腿上的伤?”张月耳朵贴在她唇边听完,又忙着去查看她的腿。
在下山时大家都没发现白苏的腿被划伤了很大一条口子,后来又在污水里泡了许久,等张月发现为她清洗时伤口已经泡得狰狞发白,可怕得她都不敢下手。
就这样一个瘦弱受伤的女人在危难的时候仍然不肯将她抛下,在这个纤瘦的身子里有怎样一股坚韧的力量呢?
想着想着,张月眼眶又开始湿润。
突然,屋外响起岳遥沙哑的声音;“白小苏,张月……你们两个死女人在哪儿?”
惊喜地起身,张月拖着受伤的腿赶紧往屋外走:“岳遥姐,我们在这儿,岳遥姐……”
“你们在这儿啊!”岳遥打着手电看了看张月后,又转头大喝:“你这医生怎么那么不懂事,病人在这屋里呢,还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