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这番话就真正的是肺腑之言了,她现在不能时时刻刻和雅雅她们在一处,实在是怕她们在外边受欺负。
雅雅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是顾惜我们之间的情谊,但我们都已经不是那种标准的姑娘家了,以后能自己过得好也就是了,嫁人不嫁人的,也不大多想。”
“谁说的,女子许过人又不如何,你们看宁姐姐,人家如今不就是过出来了么。你们两个都是这样的貌美,你们就该听我的,找个年轻英俊的少年郎,不负这青春年华啊!”
桃夭看她们还是有些不自信,但一时之间也无法。容澄确实是给足了她们银两和保护,在她看来也实在不算是太坏。她现在只希望自己抛却妖族身份结交的几个小姐妹都能过得好。
桃夭看完自己的两个“忘年交”回到府上,在一处凉亭出看到了一个七八岁的小童。她第一眼还以为是小松回来了,但再仔细一看却不是。
“嘿,你是哪个?莫非是容澄请来的小客人?”
那男童长得也是粉雕玉琢,精致白皙得很,还有一丝眼熟。看到桃夭带着一群人大大方方地走过来和自己说话,也不怯场,只微鼓起腮帮子问到道,“你又是哪个?可是我皇兄新认识的女人么?不错,我就知道皇兄本事大,身边的女人比那宫里的都好看。”
“皇兄?你就是那小太子啊。”桃夭这才想起为何会觉得这小娃娃有些眼熟了,原来是容澄的亲弟弟,那也就是未来的帝星,所有人的宝贝命疙瘩了。“那你叫什么呢?”
“奇怪,你这女子也不怕我。不过无论怎么说,你也算是我小嫂嫂了,容元在此见过。”
这小童还挺有礼貌,桃夭走上前去想摸摸这孩子的脑袋,这是她的老毛病了,无论是毛茸茸的小四还是只有根冲天辫的小松。
“站住,不许上前!”
一个看着就不好惹的侍卫突然从容元身后不起眼的地方冲上来,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阿奇退下,”容元似乎是经常经历这样的事,淡然地让那侍卫退下,然后再朝桃夭等人和气地笑笑道,“自小我父皇和母后把我看得严,你没被吓到吧?”
“……没有。”
桃夭说完就准备回去,但那容元似乎是一个人待在王府久了,四下无聊还想和桃夭说说话,于是很快就凑了上来和她并行。
“唉,你是不是还是生气啦?我家情况特殊,我父皇是被我皇兄气得太过敏感了些,他们最怕我和皇兄学坏,所以这些年我很少见到他……你是他的女人,那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我这次是悄悄来的临安,没有告诉皇兄,但这好半天儿来也不见人。”
有些早熟的小童一路上絮絮叨叨的,对于自己的兄长的感情,显然没有因为过多的分离而变得稀薄,最后他还有些含蓄地抠了抠脑袋,歪着头冲桃夭道,“我挺想我皇兄的,你能让我早些见到他吗?”
桃夭想了想,最后把这位“千尊万贵”的小太子给带回了芍药院,丢给他一本游记做消遣之后,就自顾自地坐在软榻上边坐起了针线活。
“你把我带来这里做什么?”
“哦,不是你想快些见到你皇兄么,我虽然不知道他在外边干什么,但一般他回府都是直接来我这儿的,你等着就是。”桃夭头也不抬地说道,手上十指翻飞。
“那你就不想和我说说话?”容略有些嫌弃地看着手里的那边山水游记,这本书他早就看过了。“我可是太子呢,你怎么对我这么冷淡。”
“对你这样已经不错啦,你皇兄当初的待遇还不如你呢。”要知道她第一次见容澄可是没说两句话就直接离开了的,“我在缝荷包,你安静待着,不要打扰我知道不知道。”
“缝荷包又怎么啦,我母后,还有我乳娘,她们都是能边给我缝衣裳,边讲故事的呢!”容元说完就凑过去看了眼桃夭正在忙活的东西,不看不知道,一看还是不知道。
“你绣的是什么?灰鸭子么,为何针角这样粗,配色也不大雅致,我皇兄怕是不会喜欢吧。”
容元边看边摇头,果然十个指头有长短,这女人看着美丽,但这女工着实不怎么行,这样怎么能一直捏住男人的心呢。
桃夭把自己的作品往怀里一收,不想给容元看了。“你一个小娃娃,也懂这些?一旁坐着去,不许捣乱。”
“唉,你还不相信我?你用这两缕丝线去绣那鸳鸯眼睛试试……”
“你确定?”桃夭嘴上还在犹疑,但手上却早已不由自主地听从身边这个爱端小架子的小豆丁。
容澄一进院门看到的就是一大一小两个脑袋凑在一处研究绣品的情形。那不是容元么,他怎么来到自己王府里了。容澄正要上前去问问,但不知咋地就心念一动,仿佛被蛊惑住了似的停住了脚步。
要是他和桃夭有了孩儿,会不会也该是这样温馨的画面呢。可是自己和桃夭在一起这么久了,他也是极少有怠散的,怎么也不见她肚子有点动静……
其实桃夭在容澄一靠近时就已经发现了他,但想着这是人家兄弟许久不见的感人场面,她便没有声张,只做个普普通通的工具人。哪里能想到容澄的思维已经拐到,她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怀上孩子的事情上去。
看容澄只盯着他弟弟瞧也不发声,桃夭最后装得有些辛苦,轻轻撞了身边的小豆丁一下,这下总算是让全身心钻到绣品忘记等哥哥的容元,发现了自己对面站着的容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