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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第1页）

&ldo;你把平野疲惫不堪的视线……误以为是直视本质的公平视线或是越境者的视线了。&rdo;

葵点点头。&ldo;他没有在我身上寻求女性或男性特质，而我……爱上了那样的他。我疯狂地爱上了他，我想……应该是这样的。&rdo;

柴田原本端正的脸纠结扭曲地看着葵。

不用说，室内几乎所有的人都哑然失声。

天生丽质、眉清目秀、聪明伶俐、才色兼备的资本家千金‐‐就算用上一切的赞美语词都无法形容的秀异女子，竟然会对连续猎奇杀人犯一见钟情‐‐真有这种荒唐的事吗？

‐‐这也是阶级意识的陷阱吗？

与这些无关。管它是牡丹喂牛还是水底纳瓜，喜欢上的时候就是会喜欢上吧。木头人伊佐间虽然不是非常明白，但是地位、价值观匹不匹配，都与恋爱无关吧。

葵整个虚脱无力。&ldo;所以，因为我喜欢上他，所以藏匿他‐‐或许这才是真实。这样，就不需要道理了吧。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解释，就算因为这样，做出了不合道理的行动来，也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吧。可是，我一直看不到这句话。所以我才会耗费繁多的话语，事后努力地构筑理论……也说不定。&rdo;

&ldo;为什么？&rdo;木场说。

&ldo;因为这一点都不像我啊。&rdo;葵答道。

&ldo;愈简单的事……就愈难说出口呢。&rdo;刑警好像在说自己。

&ldo;如果我坦率地承认我喜欢他，或许我就会采取行动，阻止他继续犯罪。或许我会劝他自首，也或许能够抛开立场和思想……&rdo;

&ldo;可是，&rdo;葵说，&ldo;我做不到，我是个无法盲目投入恋爱的人。&rdo;

&ldo;因为你……一直被这么规定着活过来吗？&rdo;

对于中禅寺的问题，葵予以否定：&ldo;不。我会被他吸引，其实还有另一个理由。惟独这件事……中禅寺先生应该也不知道。&rdo;

葵说到这里，大大地吁了一口气，然后她端正姿势。&ldo;这与主义、主张或思想无关‐‐我是个无法进行生殖行为的女人，我天生就缺少怀孕、生产这种层层束缚女性的机能。我没有生殖这个谈论女性时不可或缺的事物，却不断地谈论着女人，主张自己是女人。所以，或许我在心底是嫌恶着性这件事的……&rdo;

葵慢慢地环顾全员，说道：&ldo;我是个阴阳人，在医学上……是男性。&rdo;

伊佐间不懂她在说什么。

&ldo;葵！你……疯了吗？&rdo;真佐子大叫。

&ldo;母亲，是真的。我十八岁的时候……就知道了。当然，我没有告诉你。除了主治医师以外，没有人知道。我严厉地嘱咐医师保密，也没有告诉任何人。这是……我第一次向外人告白……&rdo;

她很冷静。

&ldo;葵小姐，你……&rdo;中禅寺抓着头发。

&ldo;我知道，中禅寺先生。我之所以无法完全摆脱阳具主义，与我肉体上的特征完全无关。我在生理上虽然是雄性，即使如此，我还是……我依然是……女人……&rdo;

‐‐男……女。

&ldo;我一直隐瞒着这件事，因为我觉得女权扩张论者的急先锋竟然是个男人‐‐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好不容易悉心带领过来的同志，士气也会因为大为受挫吧。可是，这些都只是借口，这只是单纯的肉体上的特征。性别这种东西，只是文化、社会所决定的一种形式，并不是本质，与生物学上的性别是男人，或户籍上的记载是女人，都完全无关。我就是我，既是女人，也是男人。&rdo;

&ldo;真希望让杉浦先生也听听这番话呢。&rdo;阴阳师没有看葵，静静地说。

&ldo;刚才和你谈过之后，我发现了这……并不是什么值得羞耻的事。觉得羞耻、一径隐蔽，才是深值我心中的歧视心态的病根。中禅寺先生，以你的话来说的话‐‐俯身妖怪离开了。&rdo;

葵第一次温柔地笑了。

好高贵。伊佐间心想，她不是阴阳人，而是两性兼具。

不是哪边都不是，而是哪边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