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蜘蛛的大计实现了。
&ldo;……这就是……最后的机关吗……&rdo;中禅寺说道,如幽魂般站了起来。他的额头流下两道鲜血。榎木津站在他旁边,侦探的嘴角也破了。木场双手撑地,僵住不动。柴田一片茫然,青木昏了过去,益田好像撞到了头,站不起来。茜瘫坐在母亲的尸体前。这根本不是这个世界该有的情景。
全都发生在短短几分钟之内。
中禅寺闭上眼睛,深深地垂下头。
&ldo;这种……结局有什么用?&rdo;他说道,&ldo;她今后……&rdo;
他想到了葵。的确,如果耕作没有现身,这个家或许还有救。真佐子的诅咒也已经解开了吧。换言之……
‐‐这不是古老的诅咒?
&ldo;好像……全都结束了是吧。&rdo;一道虽然沙哑,却仍旧独具风情的话声响起。
&ldo;这下子……织作家又回到织作手里了。&rdo;
喀、喀,细微的声音响起。
走廊深处的黑暗里,声音逼近而来。
&ldo;什么父权,这个家代代都是女人的家。&rdo;
喀、喀,犹如织布机运转的声音。
&ldo;穷酸女工的血脉,这下子总算断了。&rdo;
喀、喀,蜘蛛出来了。
滑行似的登上惨剧的舞台。
&ldo;你……你是……&rdo;
一个小个子的老妇人坐在轮椅上,笑了。
银色的,如丝般的白发梳了个髻,皮肤仿佛涂上了颜料般,机理细致。
娇小的、娇小的……
&ldo;五百子……刀自……&rdo;
五百子像个孩子般,脸上堆满笑容,俯视着真佐子倒卧在地上的尸体,说道:&ldo;太爽快了。&rdo;
接着她睁大双眼,看到张着嘴死在地上的耕作,以及他身旁变得像团破布般的女儿,更加愉悦地笑出声来。
&ldo;这个蠢货,不过是个下人的女儿,竟然妄想当上织作家的当家,太狡诈了。爽快、太爽快了……&rdo;
接着她看到陷入茫然,颤抖不止的柴田。
&ldo;哦,你是勇治吗?勇治啊,你还在啊。真是太好了,太好了。你啊,特地来看我这个老太婆了吗?好啊,好啊。喏,看哪,令人憎恨的嘉右卫门的血脉全都死光啦。这下子你阿婆也可以瞑目啦。&rdo;
&ldo;阿婆……你……是说外祖母吗?&rdo;
&ldo;你的阿婆长子啊,就是我的孩子久代啊。你是我的曾外孙哪,你是织作家血统最正当的继承人啊。不管是改了姓,还是换了代,你都是继承了代代传承下来的织作家血统的人哪。&rdo;
&ldo;织、织作……&rdo;
&ldo;我为了将来设想,才把织作家的女儿送到外头去了。混进别的血统是无妨,但是妄想篡夺织作家血统还理直气壮,真是太嚣张了。我把和那位郎君生下来的久代改名为长子,送进名门北条家当养女,那就是你阿婆啊。&rdo;
&ldo;我、我是织作家的……&rdo;
&ldo;没错啊,只要你回来,一切就皆大欢喜了,这下子织作家的血脉也可以维持下去了。如果当初你肯入赘过来,我就不必做这些事啦。那个混账东西,那个叫贞子的,是嘉右卫门跟相模的女工生下来的女儿。伊兵卫那个蠢材,是流有嘉右卫门老家血统的男人。嘉右卫门这样还不满足,他可能是想让伊兵卫的孩子继承家业吧,真是太执迷不悟了。雄之介也是伊兵卫让越后的女工生下来的,竟然把自己的女儿真佐子嫁给自己的儿子雄之介,多么荒唐的大蠢蛋啊……&rdo;
‐‐妖怪,这就是妖怪的真面目。
&ldo;……篡夺……血统……&rdo;
&ldo;岂能让他如愿?男人不能生子,女人生下来的孩子,对男人来说终究是别人的孩子。对男人来说,孩子全都是外人。女人生子,是把自己的骨肉分出去啊。只有自己生下来的孩子才是亲人。女人就是这样传递家业,世代继承,保护着家啊,永永远远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