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根据gps,从巴黎到位于77省的弗洛朗家,有五六十公里的距离。
&esp;&esp;我们在路上开始闲聊,弗洛朗向我聊起他的工作。他在一家做太阳能设备的中小型公司做项目经理,职位性质比较多面手(polyvalent),工作时间长,加班也很多,但奖金丰厚,赚的不少。
&esp;&esp;弗洛朗问我周末空闲时间喜欢干什么。我说读读书,随便写些东西。
&esp;&esp;我也问他。他说他自己很热爱运动,也喜欢看各种体育比赛直播------尤其是网球足球和赛车。另外,他还喜欢看电影。
&esp;&esp;我于是提起我刚读的一本书,那本书刚刚在法国改编成电影,我想当然的以为他会感兴趣。
&esp;&esp;结果,弗洛朗只是笑了笑,问我:“你很喜欢看书吗?”
&esp;&esp;“算是吧,你呢?&esp;”我说。
&esp;&esp;“我完全不是(pas&esp;du&esp;tout)。“&esp;他继续笑,然后问,“你是不是那种念了很多书的女孩子?“
&esp;&esp;“我不知道。反正我从六岁起一直在上学,直到现在。”
&esp;&esp;他又笑,然后问我:“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el&esp;est&esp;ton&esp;style&esp;de&esp;gars)?”
&esp;&esp;“又高又聪明(grand&esp;et&esp;tellint),”&esp;我很快回答道。
&esp;&esp;他继续那样,浅浅的笑。
&esp;&esp;我们上了巴黎环城公路。环城公路嘛,总是弯道接着隧道。天已经黑了,可弗洛朗开的很快。
&esp;&esp;出了巴黎环城公路,又左拐右拐的开了几段。
&esp;&esp;依旧是快。我们超了不少车,但是车上的挂件并没有太大晃动。
&esp;&esp;我们很快上了向东的高速公路,我说:“我觉得你车开的很稳。“
&esp;&esp;他微微笑了笑,说:“我以前,给一个公司的ceo,做过两年司机。”
&esp;&esp;我其实还挺吃惊的,因为这和他现在的工作领域差的太远。
&esp;&esp;路途很长,弗洛朗开始给我讲他以前的经历。
&esp;&esp;弗洛朗初中没读完,就辍学了。
&esp;&esp;插一句,他这个情况在法国很不寻常。在法国的教育制度里,义务教育是从3岁一直到16岁高一,按道理是强制的。去年(2020年)好像法律重新修订了,义务教育年限,延长到了18岁。
&esp;&esp;辍学之后,弗洛朗断断续续做过很多短期工作,工厂里流水线拼装厨具,当快递员,等等。后来又做了司机。再就是再现在这个公司,开始是销售。后来老板很赏识他,觉得他做事踏实肯吃苦,给他升了职。他后来干的也很不错。
&esp;&esp;弗洛朗似乎很满意这个做了几年的工作,有成就感,工资不错,奖金充裕-----多劳多得嘛。虽然,加班实在太多,年假也从未休满过。
&esp;&esp;可也是凭借这份工作,弗洛朗换了好车,也刚刚贷款购入了一套公寓。
&esp;&esp;不记得说到哪里的时候,弗洛朗表示了一下对于十四岁辍学的后悔。
&esp;&esp;我其实并不熟悉辍学少年们的生活。
&esp;&esp;我说:“念书读大学,也就是为了之后找一份满意的工作嘛。你现在也有了喜欢的工作,不是挺好的嘛。“
&esp;&esp;“大概吧(pas&esp;faux),“他笑了笑说,”可我觉得我至少应该读完初中&esp;(ais&esp;au&esp;os&esp;j’aurais&esp;d?&esp;terer&esp;le&esp;llè&esp;oi)。“
&esp;&esp;“我那个时候太年轻了,“&esp;他总结说。
&esp;&esp;远远的,一个高速路牌告诉我们,离法国东部城市兰斯reis还有130公里。
&esp;&esp;“看!我们离目的地兰斯(reis)不远了哎!(allez,&esp;reis,&esp;c’est&esp;partie&esp;!)我打趣到。
&esp;&esp;“午夜之前,我们就能到兰斯。就等着咱们明天泡在香槟桶里,喝香槟了。”弗洛朗配合了我的打趣。
&esp;&esp;兰斯所在那个大区,是法国的香槟产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