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常在峰觉得他把自己给搓破了,一双手掌淬毒了般,却也令人迷恋,舍不得离开,只能嘲讽什么一般地说,“好吃懒做?野哥,你跟她在一块儿好几年,就给这样评价?”
&esp;&esp;林天野也自嘲,“翻了脸的男人最无情了,有啥可奇怪的?”
&esp;&esp;常在峰在镜子里盯住他,“是吗?”
&esp;&esp;林天野欲言又止,他兜里的手机恰时响了。
&esp;&esp;常在峰一动不动地坐在美发椅上,眼看着林天野掏出手机瞅瞅号码,而后立刻丢下自己,大步去休息室接,不由呼了口气,下意识地打量这间室。
&esp;&esp;之前没怎么进过“小野”的门,正式坐在这里接受服务更是头一次,基本没有熟悉地方,不像高家俊的店面……
&esp;&esp;高家俊的店面还在旧址,高中门口没有太多好生意做,房东很舍不得丢掉他这稳定租客。可是那里也早装修过了,早已不是当年样子。
&esp;&esp;常在峰忙,要剪头了就挑人最少的时段过去,三十分钟半个小时又走,从不怎么多待。
&esp;&esp;高家俊热情如旧,是个好老大哥样,可他似乎日渐落伍,没法多留公务繁杂的常在峰,跟当年的好弟弟林天野来往也少多了。
&esp;&esp;“野子性格变了!”偶尔提起,高家俊会叹息说,“人大了,自己也忙,跟小时候不一样。加上他爸出了这事儿,不像年轻时候那样乐意跟人腻歪了!”
&esp;&esp;常在峰却总是想:他早变了。自从那个本该共度的夜晚发生了无法宣之于人的意外之后,林天野就变了。
&esp;&esp;只要有空,常在峰还是总去高家俊的店里闲坐,林天野出现的次数却急剧下降。
&esp;&esp;起初高家俊还挺奇怪,会打电话问他,“天野你忙啥呢?”
&esp;&esp;林天野总有这样理由那样理由应付人。
&esp;&esp;刚开始时常在峰没敢太过主动,直到两个多月没见着人,才终于忍不住给林天野打电话说,“野哥,我落枕了!”
&esp;&esp;电话里的林天野微微沉默一会儿,声音很轻地说,“我忙着呢!让俊哥给你捏捏!”
&esp;&esp;无法放下
&esp;&esp;常在峰读高中时坐姿不对,宿舍里的铁架子床也不够长,大高个子伸不开腿,动不动就落枕。
&esp;&esp;彼此都没芥蒂的时候林天野会笑话他也会吓唬他,“你得注意啊!不是想考警校?弄近视了做手术啊?能保持到现在多不容易?我天天看一堆堆的小四眼可够腻歪的了,你可保持住了!”
&esp;&esp;“脖子老硬!”常在峰懊恼地说,“是不是太长了?”
&esp;&esp;林天野马上嘻嘻哈哈地往他脖子上挥手刀,“那我给你砍掉一块儿!”
&esp;&esp;“你俩别闹!”高家俊说,“好学生是念书累的,那当哥的闲着干啥?给他捏捏?”
&esp;&esp;林天野从善如流,“能有用啊?”
&esp;&esp;“当然有用!”高家俊挺耐心地教他手法,“这样……这样……就是肌肉紧张,太过分了难免强直,放松放松能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