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啐了一口:&ldo;呸,你脏手碰过了本宫才不吃。&rdo;
欲仙大怒,曲指一弹,那药丸直直向着天香而去。
一道玫红身影一闪而至,正正落在天香身前,将那药丸截住了,欲仙定睛一看,竟是那个俊美得不像话的驸马爷。
冯素贞两指夹着欲仙弹射过来的药丸,轻轻嗅了嗅,哼了一声,在指尖一转,便收到了怀里去。
天香呆呆望着冯素贞转过脸来,结结巴巴道:&ldo;驸、驸马!&rdo;她心一乱,气息也跟着乱了。
冯素贞见她情绪不稳,忙伸手握住她手腕,低声道:&ldo;阴阳断魂散最是容易在人激动时毒素扩散,公主镇定些。&rdo;
那细瘦修长的手指握住自己,竟传来了令人安心的力量,天香渐渐宁静下来,想毫不在意地笑一笑,或者刺那个老杂毛几句,却只是咧嘴傻笑了起来。
&ldo;公主驸马真是伉俪情深!&rdo;欲仙森然一笑,走近鼎炉,手腕一抬,竟将方才的青花瓷瓶扔进了鼎炉里,&ldo;贫道着实累坏了,居然把所有解药都毁了。哎呀哎呀,炼这药可是最吃功夫,起码要八八六十四天才练得出来啊!&rdo;
&ldo;你这老杂毛!&rdo;天香心头一怒,不由得气血翻涌。
冯素贞盯着天香手腕上鲜红的红蜘蛛又有长大的趋势,秀眉微蹙,将怀里那颗解药取了出来,喂进了天香嘴里。
&ldo;唔……驸马,这药明明……&rdo;看方才欲仙那神情,这药丸分明是被做了些手脚。
冯素贞没说话,扶住天香肩膀,发动内力,催动天香经脉流转。那铜钱大的红蜘蛛渐渐消失不见了。
&ldo;皇上驾到‐‐&rdo;
&ldo;香儿,香儿,朕的香儿怎么会中毒?欲仙,怎么回事?!&rdo;一袭明黄身影风一般地进了欲仙宫,尽管欲仙已经面圣多次,却仍是感受到了皇帝身上不同以往的怒意。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这个已经老朽昏庸的皇帝,居然仍能有如此的威严气势,欲仙素来以作弄这个皇帝为乐,见此情状,居然腿肚子不由自主地软了软,险些跪了下来。
王公公跟在皇帝后面,仍是甩着手帕擦着泪:&ldo;皇上,您瞧瞧公主的脸色,跟‐‐金‐‐纸‐‐儿‐‐似的,老奴看着就心酸呐皇上。&rdo;
天香嘴角一抽,将一个东西塞到冯素贞手里,冯素贞旋即领会到那是什么,忙起身把天香身边的位置让给了皇帝,自己到了王公公身边:&ldo;公公不要急,我方才为公主把过脉了,公主只是闹肚子了而已,这里有个方子,有劳公公去太医院取两服药。&rdo;说着,就将手中沉甸甸的金龟塞了过去。
&ldo;怎么?刚才王总管不是说香儿是中毒了?&rdo;皇帝一愣,攥着天香的手,目光却看向冯素贞,&ldo;民儿,你说的闹肚子,是真还是假?&rdo;
&ldo;父皇……&rdo;天香弱声道,&ldo;国师是个笨蛋,居然把葡萄放在这么热的房间里,都捂坏了,香儿吃了好几个才吃出来,这才闹了肚子,刚才跑了几趟茅房,已经好多了。&rdo;
&ldo;原来是这样,&rdo;皇帝面色稍霁,转头看向欲仙,&ldo;国师未免太不当心了,所幸没出什么大事。&rdo;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皇帝周身的威势也卸了。欲仙松了口气,一扫拂尘,拿出了十分的诚恳道:&ldo;贫道修炼辟谷之术,早已不碰饮馔,这才忘了此处还摆了食物,不想被公主吃了去,是贫道思虑不周,望陛下恕罪。&rdo;
&ldo;也是朕的香儿太过贪嘴,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件‐‐香儿想吃葡萄,朕就给你送一百斤来。&rdo;皇帝伸手去触了触天香的额头,眼中满是疼爱。
冯素贞道:&ldo;父皇可不要太溺爱公主,若真是送了一百斤过来,公主怕是又要拉肚子了‐‐儿臣看公主身体应该还是不舒服,父皇还是让儿臣先带公主回府吧。&rdo;
皇帝深以为然地颔首:&ldo;来人,抬了御辇来,送公主驸马回府。&rdo;他又想起了什么,转头对国师道:&ldo;对了,国师这里有没有什么得用的丹药,就和,就和上次的龙威丹一样的,拿几颗给民儿带回去。&rdo;
欲仙宫内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