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午,顾兰时和裴厌打了两趟草,回家在院子晾晒,到深秋时就没这么多草能打了,今年养的猪多,要提早囤好草料。
在河边割了些水茅草,裴厌背着,顾兰时拿了镰刀,边走边说:“这趟回去就不出来了,再有半个时辰,太阳就要落山了。”
每天都这么忙,他俩都已经习惯了。
“嗯。”
裴厌应一声,率先看见前面林子里有两个人影,近了才发现是狗儿和花惜霜。
“兰时哥哥,厌哥哥。”
花惜霜渐渐同顾家人熟悉,不再像之前,腼腆的都不敢多说两句话。
狗儿笑着把篮子递过来,说:“晌午我俩上山,找了点野果子,运气好,野柿子捡着红的摘了一些,还挖到了地泡儿,山莓和枸杞子也都有,里头都有,少是少,打打牙祭够了。”
顾兰时接过竹篮,看一眼红的紫的各种野果子,竟然还有一小串野葡萄,这东西可稀罕,抬头笑问道:“葡萄你们怎么没吃?”
今年开春,裴厌在镇上人家买了葡萄秧子,还给家里分了两株,都成活了,不过还没到结果子的时候。
狗儿说道:“家里有呢,留了些,天色不早了,我俩先回去,娘做了饭,刚出门时就喊不要耽搁。”
“行。”
顾兰时点点头,几人各自分开。
狗儿一路都在和媳妇说笑,肉眼可见的高兴,他在后面也看见听见了,笑道:“没出息的,说个话手和胳膊都不老实,指天画地瞎比划,生怕霜儿没留意到他。”
家门口就在前面,裴厌先过去开门了,他落在后面两步,说道:“该做饭了。”
出门前面都和好了,裴厌知道,一听这话,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昨天就说好要吃面,晌午吃饭的时候,鸡蛋饼他没有吃完,特意留了几张,好切蛋饼丝。
一进门,顾兰时很麻利,别的都没管,洗过手进灶房就擀面。
裴厌万分期待今天的面条,帮忙烧水打下手,很快灶房上空炊烟飘起,被风吹向远处。
热腾腾的白细面条出锅,家里鸡蛋多,顾兰时和面的时候给面里磕了两个鸡蛋,他夹一筷子面条,呼噜噜吃进嘴里,面条劲道又爽滑。
面上放了鸡蛋饼切的丝,还有春菜叶子切的绿丝,再加上一撮韭菜碎,舀两勺辣油,红彤彤的,飘在面汤上,其实是为个好看,吃起来并不辣。
裴厌先吃最上面的蛋饼丝,果然,薄薄的饼丝吸了汤汁,鸡蛋味又浓郁,热乎乎又香。
他俩吃饭都是大碗,对顾兰时来说,这么一大碗,有面有菜还有面汤,吃个底朝天就饱了。
放下筷子后,他坐在对面看裴厌吃,今天没做别的菜,只有面吃,于是笑着问道:“酸水芹还有,要不要给你捞半碗?”
裴厌端着碗,除了鸡蛋饼丝以外,面条也深得他意,正吃得过瘾,闻言咽下口中的食物后说:“不用,我再去舀一碗面。”
“有呢,下的多。”
顾兰时笑眯眯的,自己吃饱了,但看裴厌吃得这么香,心里也高兴。
面条下出来后过不了夜,很容易坨,因此他是按着两人平时的饭量来,他吃一碗,裴厌吃两碗,差不多就饱了,不想今天裴厌吃了两碗后,把锅里剩下的一点面汤都舀出来吃。
见他喜欢,即便只有半碗面汤,顾兰时还是给切了蛋饼丝,抓一把春菜丝和韭菜碎给他调好,裴厌站在灶房就把这一碗吃完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