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管事的敢怒不敢言。
&esp;&esp;韩安白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气的面红脖子粗的,但是一句话都不敢讲,只能在那里生闷气,她就觉得有点好笑。
&esp;&esp;果然仗势欺人的人,遇到更强势的人,只能在那边吃闷亏。
&esp;&esp;韩安白这下子开始摆谱了。
&esp;&esp;“我怎么了我,我有什么问题吗?我就是打个比方,我又没说你,你自已在这里上岗上线的干啥?”
&esp;&esp;管事的懒的跟韩安白扯皮,他皮笑肉不笑的说,“不知道裴夫人大驾光临,这里有何贵干?我们这座小庙恐怕放不下您这尊大佛,你有什么吩咐,我们尽量给您办。”
&esp;&esp;“您客气了,我来这边只不过是看看朋友而已,听说静枫这段时间生病了,只是过来关心一下而已。”韩安白不紧不慢的说。
&esp;&esp;管事儿的听到这话,抬头看了韩安白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esp;&esp;韩安白从他这一个抬眸里看到了,果然是水性杨花,没成亲之前就天天逛妓院的主。这都成亲大半年了,还挂念着这种地方的男人,恐怕裴玄黓头上早戴了一大堆的绿帽子了。
&esp;&esp;韩安白倒不在乎他怎么看待自已。
&esp;&esp;韩安白看了一眼,在旁边一直没有出声的静枫。替静枫说,“不知道掌柜的您家的头牌生病这段时间,是不是都没吃药啊。你瞧瞧这都病了多久了,还这副样子。这要是好不了,什么时候才能登台演唱?管事的,你倒是不着急,耽误一天可就是一天的钱呀。”
&esp;&esp;管事人听着韩安白这话,忍不住咬牙。这他令尊的谁不知道啊?关键是这家伙说好不了就好不了,钱都快扔没了就是好不了,他能有什么办法?
&esp;&esp;管事的说,“我们这边也不是没给他请大夫,但是他说病的比较严重,得慢慢调养,我们也不懂医,也说不上话。”
&esp;&esp;“哦?请大夫了……哦,也对,确实是请大夫了,这请大夫把家底儿都砸进去了,也不知道究竟是吃什么仙丹,钱花完了,病没治好。你说这庸医是不是谋财害命啊。”
&esp;&esp;管事的又听着韩安白拐弯抹角的在骂自已,忍不住出声,“裴夫人有些事情还是多打听打听的好。俗话说的好,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操心操多了人容易老的快。”
&esp;&esp;管事的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你一个妇道人家在这里惹事,也不打听打听我背后的主子是谁。
&esp;&esp;管好你自已的心事吧,别在这里指手划脚的。
&esp;&esp;闲事管多了,等你人老珠黄了,裴玄黓肯定会娶小媳妇进门,像你这种人,肯定是被踹一边儿了。
&esp;&esp;韩安白自然能听懂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当然静枫也能听懂。
&esp;&esp;静枫听到这话反应比韩安白更加激烈。
&esp;&esp;“咳咳,东家,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安白姐姐说这些话也是为了我好,也是关心我,您怎么能这么出言不逊呢?而且安白姐姐可是裴玄黓的妻子,皇上亲自指婚的妻子。您说她岂不是得罪了裴玄黓,得罪了皇上,甚至得罪了她父亲一家……咳咳咳咳。”
&esp;&esp;韩安白听着静枫这么维护自已,心里还暖暖的。总归是没白疼这个傻小子。
&esp;&esp;管事的不敢当面跟韩安白吵架,但是自已手底下的人他还不敢骂了吗?
&esp;&esp;管事的听着静枫咳咳咳又听着,静枫在这里维护韩安白气不打一处来,他骂骂咧咧的说,“你还有闲心管人家呢,你瞧瞧你自已病的这个熊样,能不能活过明天还一说呢。管好你自已吧,今天的药钱你操得起吗?店里最近因为你损失多少钱,你心里有数吗?这些钱你赔不起,小心你这辈子都得在这里干到死的!你是什么人自已心里有点数,烂泥堆里爬出来的,哪有这么娇贵,抓紧吃点儿喝点儿,把这病熬过去……”
&esp;&esp;韩安白本来听他骂自已还没生气,但是听到他对静枫说的这些话,就是忍不住把脸拉了下来。
&esp;&esp;韩安白目光沉沉。
&esp;&esp;她看着对着静枫撒气的管事的,“看来我今天说的话都是白说了,管事的,你就这么对你们店里的这些头牌吗?你不怕他们被你欺负久了,会离开这儿?你不把他们当人,小心他们也不把你当人。”
&esp;&esp;韩安白说完这话就听到掌柜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他哈哈大笑,像是听到了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东西似的。
&esp;&esp;“裴夫人,你这话说的真有意思。我听了只想乐,我们这些人呢,都是你土里爬出来的狗腿子,命贱不值钱。哪赶得上你这种千金大小姐,就算是称个亲,也是皇上指婚的门当户对。爹爹文官一把手,丈夫武将一把手。我们这种人吃了上顿没下顿赚的钱,说是卖艺不卖身,但也就是陪笑的活计。没有了张三还有李四,没有了李四还有王二麻子。没有哪个人是不可代替的。他下台了一堆等着上来的呢。他要是再消失这么10天半个月呀,以前找他的那些老主顾,恐怕早就被隔壁的花花,亮亮,翠翠,娇娇给拐跑了,哪里还记得他这么个人。你也别觉得我说话难听,像你们这种富贵,人家哪儿懂得我们这种下九流人的不容易呀。再说了,他走他能走去哪儿……说句不好听的,他的卖身契还在我这里呢,您觉得他不给我把钱赚够了,我能放他离开吗?”
&esp;&esp;韩安白嗤笑了一声,“哦,那我这个富贵人家的千金大小姐倒是想听听你这个泥土里爬出来的狗腿子,所谓的把钱赚够了,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数目。我倒是想瞧瞧,到底穷成什么鬼样子。”
&esp;&esp;管事的看了韩安白一眼。听着韩安白夹枪带棒的话,也懒得跟他装模作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