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那个小太监也侧身让开的时候,她突然一把抓住了那小太监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掀翻在地。由于用力过猛,这一招竟是一下子将对方的袍子从袖子到前襟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叮——
在一片混战中,这个声音算不得响亮,但是,却依旧吸引了周边的目光。众目睽睽之下,只见一柄匕首赫然掉在地上,上面分明闪动着阵阵寒光。
那小太监猝然被摔倒在地,起先还未反应过来,待到发现匕首落在地上,顿时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叫,不管不顾地往地上的匕首扑去。此时,刘成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景,却苦于无法抽身,只能大声呼喝旁边的禁卫上前拿人。
然而,那个小太监拿到匕首后,却并未上前刺杀,而是猛地将其往喉头一刺。随着大量鲜血的喷出,他便推金山倒玉柱似的倒在地上,再也没了声息。
崔夙见状惊异莫名,而那边在众侍卫围攻中的刺客也终于招架不住了。用异常凌厉的一刀逼退了几个侍卫之后,他终究没有躲过背后的刀光一闪,颓然倒在了地上。
直到地上的刺客再也没了任何动静,场中方才安静了下来,而四周也同样鸦雀无声。皇太后或是天子巡幸时,发生这样的事情着实不可思议,更何况,此番不是外贼而是内贼!
太后冷冷地扫了地上的两个人一眼,沉默良久,方才喝令人上去查看状况,而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
两人全部毙命!
出现这样的事,刘成心知难辞其咎,吩咐了属下收拾残局之后,他便跪地请罪。尽管太后毫发未伤,但是,惊驾这样的事就已经是非同小可,更不用说让侍卫之中混入刺客。即使以他的功勋官职,罪责亦是难逃。
“现在不是请罪的时候!”太后依旧铁青着脸,但话语却不容置疑,“立刻命人收拾残局,哀家还要去荣国府!”
出行遭遇刺客,太后居然还要去荣国府!
见太后坚持,刘成亦不敢多问,立刻命人前去安排,而眼尖的崔夙看到太后左臂似乎有些不妥,心中登时一动。她悄悄靠上前去,仿若平常那样站在太后身边,低声问道:“太后若是不愿意惊动太医,我让菁姨带人送一点药过来如何?”
刚才跳车的时候,太后不小心扭伤了左手,却强撑着不想让人知道。此时,她犹豫片刻,便轻轻点了点头。
“让阿菁过来也好,有她在,哀家何惧那些魑魅魍魉之辈!对了,让她带着这个,免得被人拦阻。”
见太后拿出了一块金牌,崔夙立刻松了一口气。比起之前的那些安排,这无疑更加稳妥,而且经过这么一次,太后必定会把那华而不实的仪仗减去大部分,趁着这进进出出的当口,田菁带一个人出来自然是易如反掌。更何况加上一面沉甸甸的金牌,更可以出入宫闱无忌。
叫过脸色煞白的沉香,吩咐其回宫如此这般地通知田菁之后,她又紧跟着补充了一句:“你脸色不好,就不必再出来了,我这里不用人伺候。”
经过刚刚这一遭,沉香确实感到腿脚发软,只是仍不敢就这么离去,忍不住嗫嚅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赶紧回去,太后等着用药呢!”崔夙瞪了她一眼,不容反驳地道,“记得告诉菁姨,此事须得保密,别张扬得四处人都知道了。你自己也记住,别多嘴多舌。”
“奴婢遵命!”沉香遂不再多问什么,屈膝行礼之后便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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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宫深不知处第二十五章以退为进
太后遇刺!
当荣国公徐肃元久久等候太后不至,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时,突然传来了这样一个令人惊骇欲绝的消息。闻听此消息的一刹那,徐肃元几乎差点一头晕厥过去,那些女眷则是个个失声惊呼。
太后这些年虽然执政清平,但是,脾气却愈发难以捉摸。往往是白日里尚可,晚间或次日便会翻脸不认人,也就是能容忍那几个一心为公的重臣,其他的大臣往往有几次贬斥几次复起的。至于勋戚贵胄,更是少有能够得一个好眼色。这一次在驾临荣国府的时候出现这样的事情,谁知道太后会不会迁怒?
“宁宣郡主到!”
“啊,快,快快迎接!”徐肃元一怔之后立刻醒悟了过来,正了正衣冠便慌忙快步迎了出去。既然这一次太后驾临都是崔夙促成,那么,只要能够巴结好崔夙,说不定就能顺顺利利地渡过这一关。
“参见郡主!”
崔夙命人扶起徐肃元,笑吟吟地道:“荣国公乃是国之重臣,我不过是一个晚辈,哪里敢受荣国公的礼?”见徐肃元连连谦逊,她又解释道,“太后刚才受了惊吓,但若是因此而回宫又觉得扫兴,所以休息一下便会过来。”
“原来如此。”徐肃元心下暗松,连连点头道,“太后如此荣宠,敝府上下实在感恩不尽。”
陪着崔夙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见太后还没有到,徐肃元不由得有些心惊肉跳。
趁着一帮家人和崔夙身边的两个小太监全都离得远远的,他便低声下气地说:“郡主,我家那个……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以前冒犯了郡主,还望郡主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她一般见识。唉,都是我往日太过娇惯的错处,早知如此,当日应该好好教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