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雨,没完没了的下着。
雨声哗啦啦作响。
鼻尖萦绕着麦秸秆的香气和潮湿的气息,江映雪悠悠醒来,发现自己一身狼狈的躺在一间柴房里。
后颈的剧痛袭来,脸上浮现痛苦之色,在强烈的疼痛中,她渐渐回忆起——
她出门寻找荣升,途中却下起了大雨。她不小心踩进了一个水沟里,满脚泥泞,摔得浑身都是泥水。她还没爬起来,就不知被谁袭击,脖子后面一痛,就失去了知觉,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在这间柴房里。
不用照镜子,她都知道自己此刻有多狼狈。
肯定是头发凌乱、满脸苍白,一副女鬼模样。
将她带到这里来的人可能是大意,并没有将她的双手双脚捆绑起来。
她醒来后,想爬起来,到柴房门口那里去,却发现自己浑身软绵无力,根本使不上劲。
她试了几次,撑都撑不起来。
柴房门口近在眼前,却是那么遥不可及。
她心中煎熬一阵,索性暂时放弃逃跑的念头,等到身上的力气恢复。
冷静下来之后,她开始思考,到底是什么人将她拘在这里,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的雨声似乎有了一点变化,然而并没有变小的趋势。
躺在麦秸垛边的江映雪侧耳细听,听到了一串靠近柴房的脚步声。
外头应该有两到三个人。其中一人的脚步很沉重,似乎要将脚下的泥泞踩得更为泥泞。
柴房的木门被推开,有两人的面孔清晰的映在江映雪的眼中。
她不禁瞪大了眼睛,由内而外的恐惧自她那一对紧缩的瞳孔中传达出来。
竟然空知秋!
她两辈子的噩梦!
也是荣记的噩梦!
空知秋似乎没注意到她的神情,只扫了她一眼,便拧起了眉头,不悦的对身旁撑伞的那人道:
“怎么是个女人?我要的是个孩子!”
他的声音中带着愠怒。
大约是江映雪太狼狈了,他一时没有辨认出。
撑伞的那个男人对空知秋低头哈腰,一副阿谀奉承的态度。
看样子,他就是将江映雪带到这里的人。
“太君,那孩子,我没找到,不过这个女人对您来说,一样有价值。她是那孩子的母亲,想必您也认识,她就是江映雪!”
空知秋似乎不信,将目光放在江映雪身上。
曾经那个名噪一时且明艳动人的“雪皇”,怎可能是眼前这个狼狈的女人?
外头又一个打着花伞的女人走近门口,听到他们的对话,似乎是忍不住好奇,便上前来看看——
看看江映雪的笑话。
江映雪亦认出那个打花伞的女人,竟是金潇潇!
扫了江映雪一圈,金潇潇唇角泛起一丝嘲讽的冷笑。
“果然是雪皇小姐。”
这样的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带着十足讽刺的味道。(未完待续。)